第10章(3 / 5)

着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两只手搭在膝盖上,直挺挺地坐着,根本忘记了其实是可以松驰下来的。

刘亚玲看着杨小丽的神情,知道话都踩到了点上,这才放缓了语气,“马连晋是什么人?权势地位金钱,连外貌齐全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是虎视眈眈,喉 咙里都想伸出爪子来要了去。他却单单挑了你出来,为什么?凭什么?凭你比那些女人来得高贵,还是长得漂亮?还不是看中你人老实,不多话,没有那些小姑娘的 张狂劲,离了那些勾心斗角,是是非非。”

杨小丽前一刻还撕裂得仿佛四分五裂的心,这一刻又活泛了起来,连抬起了头,“照你这么说,我跟马连晋的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马连晋既然没把话说死,就说明他还没下定决心。你啊,有时候就是不会拐弯,没事的时候多看看电视,你看看里面,别说我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那些 正经夫妻们,哪一个撒泼吵闹的,寻死觅活的,最后会有好结果的。男人们不喜欢女人太闹腾,喜欢柔顺听话的,尤其是当官的,栽在这男女作风问题上面,丢乌纱 帽的,坐牢的,连命都送了去的,多了去了。你以为马连晋就不怕,他怕,他怕得要死。你知道前几天我去李厅长那里拿批文,人家单位怎么说马连晋的,说他啊, 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是一般地重感情,老婆都死了这么久了,还一心念叨着,也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且不说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说说他经营出这么一个名声 来,容易吗?能让咱们这些人毁了吗?”

“你是说,马连晋,他……他担心我毁了他的名声?怎么可能呢,我护他……爱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毁 他!”杨小丽终于从这一长篇话中,找出了重点。她很急,急着表明心迹,但说到后面,终究是羞涩的天性占据了些许上风,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但还是低得能让 刘亚玲听得清楚明白。

刘亚玲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就是了,不过,这话你对我说没用,得去跟马连晋说。要我说,你这心他是不会要的,他啊,良心都被狗吃了一半去,不过呢,情还是会领的,只吃了一半,这不,还剩着另一半呢。”

刘亚玲的电话响了,她低头看了来电显示一眼,拿着电话到外面听去了,留下小丽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无所事事,不知该做什么,能思想也停滞了,都是不能的 了。她的心,只要一想到马连晋,就整个地陷了,再也拨不出来。偶尔清醒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她不是不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条件,而马 连晋,又是怎样的乘龙快婿最佳人选。

但,不做梦了,回去重新过那正经日子去?她还能过那样的日子吗?在此之前,她就是受不了了要逃出来的,到了现在,知道那希尔顿住一个晚上的花费,她得在医 院里累死累活做上半个月;那些人随随便便在那小包厢里吼上几个钟头,事后还声称无聊得死,就吼掉她全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当然,最最难以忍受的,还是那 些床弟之事,深深清晰无比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低贱身份,但,比起白天的种种光鲜体面,夜晚的,暗黑的,不提,不想,很容易就过去了。

刘亚玲接完电话回来了,大抵是有什么为难的事,食指在面前的小茶几上敲了好半天,一句话也没有。小丽本有心要问,又想到亚玲的性子,若真是能说出来的,也不用等着她来问了,遂也低头下去,从那碟子里,挑那饱满的,又没炒糊了瓜子,慢慢地嗑着。

隔了一会,刘亚玲好象是想通了,笑得一笑,忽然说道,“怪不得马连晋看中了你。”杨小丽不明所以,又听亚玲说道,“若要是我,一刻气也沉不得,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小丽原是想说,若是她家也有个为了一卷卫生纸,一筒牙膏也能把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数落一番的嫂子,说不上三句话就会抹眼泪的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只会 蹲门角的大哥,若是她也曾为了省下几块钱的医药费,去找护士长,院长说尽了好话,求尽了人情,她那一股气,必定是沉得下来的。她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不过 是叹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