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盈庆幸自己方才和秦升是在路上用的?晚饭,不然这一宿就要渴着了。
她靠到宋衔峥耳边,低声问道:
“今天晚饭很?咸?”
宋衔峥一脸茫然看着她, 水灵灵地双眼眨了眨, 微微歪头, 犹豫地说道:
“好像是有点咸, 我吃太快了,没注意到。”
柳昭盈回给他一个略带嫌弃的?表情,怎么会有人食不知味。
进?了玄冥殿,柳昭盈环顾四周, 却没看到秦升的?身影, 反而看到了他的?两个手?下, 她走过?去问道:
“秦升呢?”
二人相视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摇了摇头。
奇怪, 秦升拿着那瓶汁液去做什么了?
“这些?人身上的?镣铐和笼子的?钥匙,是一个人保管吗?”
柳昭盈看他俩像是没心眼的?, 才敢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
二人原本的?戒备心就不高,又加之自己臆想出秦升和柳昭盈有那样的?关系,为数不多的?戒备心荡然无存。
“笼子的?钥匙一直是我们头儿拿着,镣铐的?那把归朱师兄管。”
“朱师兄?”
柳昭盈皱了皱眉, 这是哪位?
二人半抬手?指向?“恶霸”, 眼神示意柳昭盈。
原来“恶霸”姓朱,柳昭盈点了点头,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该如何从?他身上悄无声息地拿走钥匙呢?
柳昭盈边思索着边往回走,笼内的?鬼人开始躁动,有的?人已经?开始撞击笼子, 不过?这里的?人早对这些?动静见怪不怪,照旧聊着天,少部分?人将?目光投向?柳昭盈,眼神催促她赶紧开始。
她却放松地坐到椅子上,丝毫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急什么,秦升还没回来,况且什么时候开始弹并不重要,毕竟要在这里坐一宿。
鬼人逐渐苏醒,即便戴着沉重的?镣铐,他们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大力地拍着笼子,毒发愈发严重。
柳昭盈面色蓦地一沉,抱臂观察着,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感知能?力,更不必提其它四感,想到这儿,她捻了捻衣角,长叹一口气,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上来。
她回头去看宋衔峥,发现他就乖乖地站在角落,不跟别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个被?罚站的?孩子。
柳昭盈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眼睛却不想挪开,低头看了看地面,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能?看上这么久。
旁边的?人撞了撞宋衔峥,跟他说:“你姐一直看你呢,是不是有事啊?”
宋衔峥被?撞得猛地一抬头,左顾右盼,对上柳昭盈的?眼神,挑了挑眉,走到她身边盘腿坐下,拽了拽她的?衣摆,闷闷地问道:
“怎么了?”
柳昭盈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抬手?扫了两下琴弦,发出毫无章法的?乐音。
宋衔峥看她要开始弹琴,有些?失落,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柳昭盈一把按下,说道:
“就在这儿坐着。”
宋衔峥不明所以,身体却更先反应,坐了下来,被?柳昭盈的?气息包围着,莫名的?心安,他不由自主的?扯起唇角,浅浅的?笑意留在脸上。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学会满足。”
柳昭盈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沉下一口气,抬手?抚琴,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今日的?曲子格外悲凉。
像是本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被?摇晃的?风铃声和叹息代?替,被?大风刮到很?远的?地方去,唯独离得最近的?两个人听?不见,也?不明白这叹息代?表着什么,从?此他们渐行渐远,一回头,再也?看不到对方。
一曲毕,竟听?到身后传来隐约的?抽泣声。
反应最大的?还是身边这人,低着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