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盈付着钱,眼睛不自?觉瞄到了宋衔峥的钱袋,思绪早就跑的老?远,那还听得见身?后这人怨气满满的质问。
“下次再来啊!”
老?板热情的招待把她唤了回来,柳昭盈回过神来,对老?板温和的笑了笑算作回礼,紧接着有立马换成极其嫌弃的表情,看着秦升。
“带路。”
今日不知怎的,起了极大的雾,四周一片朦胧,抬头都望不到天空,灰蒙蒙压得人喘不上气,似是下一步就要跌落悬崖,仿佛给大地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五步开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升也心?虚,他虽然在惠城待的时间比柳昭盈久,但他很少离开魔教,走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暗香楼了。
两个人在雾气中?越走越远,街上人丁稀少,安静无比,只能?听见脚步声,和撞到别人后的道歉声。
秦升生怕自?己忘了过来时的路线,脚步不由自?主快了些,柳昭盈起先还能?跟上,直到有个小?姑娘撞到自?己,只是道个歉的工夫,柳昭盈再抬头就看不见秦升了。
“秦升?”
没人回应。
柳昭盈不禁皱了皱眉,想着总不至于离人太远,快走几步应该就能?跟上,谁知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竟一个人都碰不到了。
像只无头苍蝇,最后脚步停在了一片枯林前。
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柳昭盈见过无数片林子,却唯独对这一片印象深刻。
这是霜烬崖下,她和宋衔峥掉下来的地方。
她无法分清这里的雾气是否有毒,但好在邪气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抬头向上看,一眼望不到头,山峰逐渐隐没在雾气中?。
柳昭盈竟有些后怕地向后退了两步,泛起一阵胆寒。
如果那天宋衔峥没有跟着跳下来,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模样,一具横在杂草里、不成人形的尸体,几十?年后若是有幸被?发现,那也不过是一堆碎骨头。
死亡带给人的冲击还是太大了,柳昭盈失了神,一时分不清自?己那日答应宋衔峥的求娶,究竟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心?怀愧疚让理智败下阵来。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忽然轻笑一声,知道自?己多疑,却从未想过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甚至还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最后再看一眼。
柳昭盈抬眼,顺着崎岖的石壁向上看,眼睛眯了眯,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石壁高处生出?一抹不寻常的绿,她使劲盯着看,好像是棵树。
树?
她双脚蹬地,借力腾跃,身?子轻轻一纵,倒真有了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那抹绿色越来越清晰,附近却没有落脚处,无奈之下,柳昭盈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没有逞强,稳稳落了回来。
“你怎么在这儿?”
秦升从她身?后冷不丁说了句话?,柳昭盈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险些飞出?一脚,看清身?后人的脸才?收回去。
秦升其实听见柳昭盈叫他了,本想吓人玩玩儿,没想到再出?声叫她的时候没了回应,这下才?知道跟人走散了,急急忙忙来追,幸好找到了。
“快走,这地方不安全。”
看清柳昭盈身后的景象,秦升眼里划过一丝惊慌,手里还抱着衣服,推着人就走,边走边说:
“你怎么来这儿了?”
“还不是你走那么快。”
秦升自?知理亏,任劳任怨抱着一堆衣服,这次没再胡闹,三步一回头,生怕把这活祖宗弄丢了。
二人一路无话?,柳昭盈仿佛有心?事,闷闷不乐跟在他身后。
“你是说,那长了棵茂盛的树?”
秦升好不容易把人和衣服护送回了魔教,正甩着酸软的手臂,柳昭盈换了身?衣裳坐在他的对面。
一袭曳地长裙似雪,清雅绝俗,如墨秀发简单地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