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峥眼皮微抖,抓住柳昭盈的手腕, 缓缓睁开了眼,脸上的蚊子?感?受到脚下皮肤的起伏,惜命地飞走了。
太近了,柳昭盈觉得自己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碰上宋衔峥的鼻尖, 她不由自主垂下眼皮, 只听宋衔峥问道:
“我做什么了,要你?如此大动干戈?”
看似是发问, 实则是调侃,两只无?辜的眼睛闪着?,从手腕握到指尖, 碰到柳昭盈温热的指尖才收手。
柳昭盈站直身子?,说道:
“早上朝我摔门。”
宋衔峥一愣,努力?回想着?,自己早上突然离开是因为邪气突然发作,柳昭盈体内的千龙吟感?应到宋衔峥的状况,便自己重?新回到宋衔峥体内。
至于摔门···邪气发作时下手没轻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就罚我把碗洗了。”
说罢,宋衔峥接过柳昭盈手中的空碗,身子?有些摇摇晃晃进?了厨房。
柳昭盈瞥到桌子?上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方才就放在?宋衔峥手边,她拿起来掂了掂,一股浓烈的凤梨味扑面而来。
凤梨酥?
柳昭盈的口?味只有青山门几个常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她也?从未向外人提起过。
是巧合吗?
洗一个碗用?不了多长时间,柳昭盈正思索的工夫,宋衔峥已经?擦着?手出?来了。
“给我的?”
柳昭盈摇了摇手中的东西看向他。
后?者则点了点头,目光静静地停注在?她身上,清俊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的?”
柳昭盈毫不客气地翻开油纸,拿出?一块,递给宋衔峥。
宋衔峥一怔,有些受宠若惊,手心摊开接了过来。
“先前在?清月客栈,我回来的时候看你?什么都没点,但是桌子?上摆了盘凤梨酥,猜到的。”
“所以我猜对了?”
柳昭盈笑了笑。
“猜对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柳昭盈的脸上,勾勒出?她清冷的面庞,高挺的鼻梁与背后?的山川相连,光影变幻间,宋衔峥有了那种熟悉的不真实感?。
与真正的柳昭盈相处时,他常有这样的感?觉,
舌尖上凤梨酥独有的酸甜口?感?将宋衔峥拉了回来。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柳昭盈的发丝。
“怎么了?”
柳昭盈看向他,目光变得柔和,宋衔峥几乎想要溺死在?这样的目光里。
“没事,头发乱了。”
柳昭盈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背上,乱的不是头发。
市集上传来吵闹的声音,往常这个时候一大部?分人已经?收摊了,此时格外的吵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去看看?”
“走。”
市集上熙熙攘攘,即便是离得很近的两个人,也?可能被挤散,越往前走人越多,二人干脆停下脚步,宋衔峥找到了昨天卖他橘子?的老板。
“老板,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人?”
老板正高兴今儿晚上赚了不少钱,笑得合不拢嘴,正在?算账,眼睛抬都没抬,说道:
“你?们没看贴的公告,原先那个什么皇帝被杀了,脑袋还在?京城挂着?呢,要我说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那现在?,谁做了新帝?”
“我儿子?昨天给家寄了信,他在?花城跟着?一个姓萧的人干,说是花城和惠城还有好多不同?的兵要打上几架,谁赢谁当吧。”
老板不懂这些事情,几句话说的云里雾里,倒是能听懂,无?非是几股势力?向斗,胜者为王。
“诶!是你?啊小伙子?,今天还买不买点儿橘子?了?”
一提到这个,宋衔峥有些无?语,昨天都买了八斤了,再买还不得把人都吃黄了!
柳昭盈见他脸上青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