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初中一家团聚,一切好起来,加上宋栾树宠爱她,要什么给什么,没钱也给她变出钱,只为哄她开心。她便原谅了。本身她就不擅长恨。
妈妈日渐开心,她也跟着开心,这些年都当无事发生。
但恨过这件事,始终存在于记忆里。随时挑起,随时燃烧。
“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不容易吗?”她像个不会吵架的秀才,笨嘴拙舌。
“怎么不容易?民政局不让你进门,还是父母打断了你的腿?你但凡领证前一分钟告诉我们,我们一个不字都不会说,亲自把你们送到民政局。现在偷偷摸摸领完证,自己过起小日子,当父母不存在。他没爸妈,你也没爸妈吗?”
这句话太伤人了。
“你不许这么说他!”宋柠心怕时北听到宋栾树说他爸妈,扭头进主卧找人,“时北!时北!”
人不在主卧和主卧洗手间。
宋柠心连声质问无果,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问:“人呢?”
“说了死了。”
“你怎么这样!”她知道他在胡说,“外套都在这里,人去哪儿了?”
显然,宋柠心喜欢那小子喜欢到忘了爹。基本尊重都不给了。
再次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威胁宋栾树:“你不说我就扔了!”
宋栾树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你扔得中你扔。”
宋栾树叱咤惯了风云,哪里忍得女儿隐瞒结婚这种大事。龙蓝倒是接受得快,仅是一声叹气的功夫,就开始夸女儿随她,敢爱敢恨。宋栾树怒火中烧,称这是没大没小。
但再怎么没大没小,也都是他惯的。
那只杯子擦过耳畔,撞至灶台,弹至胯部,宋栾树蹙眉佯怒前心里叹了一句,虎父无犬女,“再来。”
他让她来,她就来,她是什么叼球的狗吗?宋柠心甩手,“你打他哪儿了?”
“他动你哪儿了?”
“......”宋柠心以为爸爸要说什么黄色内容,干巴巴接了句,“心!”
“前面一个掏心,这个又掏心。你心挺多。名字起得是不错。”
“不错也是妈妈起的,关你屁事!”宋柠心不恋战,心急地从外套里掏出手机,继续给时北打电话。
时北仰头站在洗手间门口擦血,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客厅里的父女显然进入了一个不适合他插入的话题。
宋栾树:“你们打算怎么办?”
宋柠心:“什么怎么办?你都说人死了,我当然是收尸,然后陪葬。”
“你挺出息?一会说文明社会不动粗,一会又自己裹小脚,搞陪葬那套?你以为你祝英台?”
“我是花木兰,我替父受罪。你杀了人,坐不动牢,偿不了命,当然得我去帮你坐牢,我去帮你偿命!”宋柠心打不通电话,心急如焚,“你快点说你怎么弄时北了?”
宋栾树被花木兰整笑了:“我能怎么弄?你都有替我坐牢的心,我还能跟你计较什么?”
“你不计较,那就不要为难他。”宋柠心听出爸爸话里的退让,顺台阶下,给他喂大饼:“我保证好好给你养老。”
“我是请不起护工怎么了?还要花钱买个入赘的女婿。”
“你不要瞎说,没有入赘!你那些臭钱,怎么能买到这么好的女婿,你想得美。”
“哪里好?”
“就是好。反正你买不起。”
“没看出哪里好。两拳头就歇菜,东北没这么不扛打的男人!”
“你打他哪儿了!他人呢!去医院了吗?”打不通电话,微信不回复,宋柠心一头问号。
宋栾树见她急得冒泪珠子,当爹的发醋了:“你以为男人是吃素的?我动手,他会不还手?你怎么不关心你爹有没有受伤?”
宋柠心秒速识破宋栾树的挑拨离间来自甄嬛传一百遍选手的自我修养:“别胡说了。你打时北,他只会受着,不可能还手的。他是个特别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