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神秘莫测地笑道:“现在,你?觉不觉得,在我这里干苦力,着实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楚留香噗嗤一声笑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道:“福报,福报啊。”
乔茜与?陆小凤对视一眼,两个人又笑做了一团。
接下来,便?是愉快的观影时间了,陆小凤为人很是倔强,明明看?不得,却非得看?,只把自己吓得面无?人色……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不停地做自己习惯性的小动作?,因而陆小凤的胡子都被自己摸得油光水滑……
乔茜很是义气,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道:“没事!大头!躲我身后!”
陆小凤:“…………”
陆小凤:“………………”
陆小凤的脸于是便?涨红了, ろんぶん 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什么怕……我陆小凤的事情,能叫怕么?这分明叫……叫……子不语怪力乱神!”
乔茜嘻嘻地讥笑于他,连楚留香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又去前头拿了些温温热的甜甜米酒回来给陆小凤压压惊,空气中霎时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其实,很多恐怖片的场景之所以恐怖,并不是因为其的出其不意,出其不意,对江湖高手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就比如说女鬼楚人美,她的扮相固然十分诡异可怖,但江湖上许多怪人,也不一定?比她好看?到哪里去……陆小凤之所以被吓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更多的是因为生活场景的恐怖化。
比如说那个从马桶里探出个鬼头来的场面……人有三急,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正是这种极日常、极普通的场景之内,才会令人感觉寒气嗖嗖的往出冒啊……
但楚留香就镇定?的多了,因为这里头出现的生活场景……他看?着也都蛮陌生的。
他瞧见了镜子,便?在心中纳罕:此非铜镜,亦非银镜,实在奇特……于是无?暇顾及探头女鬼;他瞧见了陶瓷浴缸、淋浴头,便?也在心中纳罕:这软管上头分明有缝隙,水从中来,为何?不会从缝中溢出?……于是又无?暇顾及淹死在浴缸中的炮灰某甲。
一场鬼片看?下来,盗帅竟神色如常、谈笑风生。
陆小凤带着他油光水滑的胡子气若游丝地飘走了……打定?主意今天要和花满楼抵足而眠、抵足而眠!
南宫灵中了大剂量的眼儿媚,又被七巧书生的秘药迷晕了,跑是决计跑不了的,被一点红一根绳捆了,栓到西厢的空房间里去了杀手栓人的时候还蛮遗憾的,乔乔酒馆太特殊,竟也没个马厩牛棚什么的,不然南宫灵这等垃圾,像牲口一样栓马厩里,才是正道。
扯远了。
总之,楚留香今日也自当留宿,有什么安排,明天起来再?说。
只是还是那问题……乔茜这里没多余的房间了,只好先请楚香帅就宿在前头的酒馆沙发?上,好在那沙发?其实大而宽敞,睡着倒也舒服,前头也有卫生间,洗漱拾掇得东西,也一应俱全。
楚留香谢过了乔茜,二人分别,他随意瞧了一圈,不甚在意,在沙发?上躺了一阵,又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漱拾掇楚留香其实相当注重个人卫生,还喜欢在身上喷洒郁金香味道的花露呢。
一进卫生间,便?瞧见了面大而透亮的镜子,清晰到连睫毛都能看?清。
和电影里那个……倒是很像。
楚留香:“…………”
楚留香莫名想起了女鬼出没的场景。
再?开隔间的门?,只见隔间里头,正是一个洁净的白瓷马桶,水箱里的水满满当当,外头点着线香,带着低沉馥郁的香气,寻常客栈酒馆,茅房当然设在院里,绝不会设在室内……可此地如此设置,却绝无?半分不洁之气,高雅巧思?,令人赞绝。
但楚留香瞧见这白瓷马桶,脑子就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女鬼披散的头发?从马桶里伸出来的画面……
楚留香:“…………”
寒气,咕嘟咕嘟,从他心底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