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尚未苏醒,身体却已经本能地与痛苦对抗了起来。

她的手指死死地攥紧身下的床单,身躯颤抖着,每一次治愈魔法的落下都能让她迸发出剧烈的挣扎,仿佛砧板上被剖开的活鱼躲避锋利的刀刃。

安德里斯不得不同治疗师一起压住她的身体,将她固定在床上,好让每一道治愈魔法都能落在准确的位置。

她一次次地从床上弹起来,又一次次地被他毫不留情地压下去,他们仿佛在共舞一曲并不优雅的华尔兹。

“安德里斯大人,这样下去不行……”

领头的治疗师满脸大汗,“‘真理之眼’大人受伤太重,身体又太虚弱,您也知道,越是高级的治愈魔法,越是需要精密的操作……如果她再这么抗拒下去,魔力在她的身体里得不到有效的运行,就……”

“……我明白。”

安德里斯说。

他低声吩咐了领头的治疗师几句,对方迟疑地点点头,拍了拍手,示意自己的同事暂时停下工作。

安德里斯爬上被鲜血浸透的床铺,抱起老师,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怀中,一手箍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臂反剪,阻断了她反抗的可能。

以这个姿势,他可以比刚才更顺利地控制住她的行动,确保她不会再因为挣扎,而影响治愈魔法的施行。

治愈魔法的光芒再一次亮起。

老师发着高烧,滚烫的躯体在他的怀抱中震颤,每一寸肌肤相贴之处都仿佛被烈焰灼烧。

如若放在别的随便什么场合,这种姿势说是香艳也不为过,但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生得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他们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鲜血,如果让不相干的人撞见了,准会说,与其说是在进行治疗,更像是在开展一场屠杀。

即使是对于习惯了受伤的冒险者而言,在重伤的情况下施展高级治愈魔法,也不亚于打一场硬仗,因治疗失败而重伤不治者比比皆是。

更何况,面前这个正接受治疗的人,并非身体素质强悍的冒险者,而不过是一名比常人还要虚弱的普通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