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斯纳闷道。
“?你没看见我充满巧思的搭配吗?”
伊登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起开,”
阿尔维斯把他挤开,托起了米娅的另一只手,“老师,您有什么喜欢的图案吗?”
“阿尔你干嘛!!”
伊登大声抗议。
阿尔维斯又问托尔曼要来了一支笔:
“来让你认清你的搭配是多么平庸。”
画一个也是画,画两个也是画。反正只是在手背上涂涂色,随他们去吧。总不好意思答应这一个又拒绝那一个,那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阿尔维斯选的图案是海浪,浪尖上还甩出一条鱼尾巴。为了颜色搭配和谐,他也选的红色。
最后的成品意外的效果不错,米娅抬起手背欣赏了老半天,假装没发现伊登在一旁咕噜咕噜地从喉咙里涌出试图撒娇耍赖的声音。
“好,现在该轮到我了。”
安德里斯也举起了笔。
米娅:“……但是我只有两只手?”
为了保暖,她在挑选祭典礼服时果断放弃了各种开洞的款式。这条裙子又是条长裙,她全身上下,也只有手背上有作画的空间现在它们已经被占满了。
安德里斯冲她笑了笑,左手抽出一张模板,右手将笔沾上颜料,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将模板抵在了她的额头上:“闭眼。”
“我不,”
米娅警惕道,“你要画什么?”
安德里斯笑了一声:
“又不会给你画只乌龟在脸上……我是怕颜料滴到你眼睛里。”
说完后他用手指压平了模板,专心致志涂了起来。
微凉的颜料沿着他的笔触蔓延开,带来一种奇怪的痒。
不像伊登和阿尔维斯涂色的时候,她还能亲眼看着他们到底在画些什么,安德里斯这一下,她只能凭借笔触的走向来猜测图案的模样。
他站得离她很近,她的面前就是他因为动作和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腹。
隔着一层佣兵的亚麻布衬衫,安德里斯的体温肆无忌惮地辐射了过来,让她有略微的不适某种与方才的脸红心跳截然不同的局促感在心间升腾,磨得她坐立不安。
“……你非得画那么慢吗?”
伊登幽幽地说道。
安德里斯头也不回:
“不好意思,跟某人毫无审美能力的'巧思搭配'不一样,我恰好在艺术这方面具有比你更高的造诣。”
“你就吹牛吧!”
伊登冷哼一声。
“咦……这个纹样……”
他哼完之后,一旁居然响起了托尔曼一句小小的惊叹。不过,他只含糊地感叹了半句话,就闭上了嘴。
……这个纹样怎么了!你说完啊!他不会真在我的脸上画了乌龟吧! !
额头上的图案画完了,安德里斯又抬起了她的下巴,这次,他将模板放在了她的面颊上,重新蘸取了颜料。
安德里斯的脸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甚至能一根根地数清楚他金色的睫毛。
蔚蓝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两片风平浪静的大海,沉稳得看不出一丝异常的情绪。
安德里斯用的时间比伊登和阿尔维斯加起来的时间还要久。他一画完,就从服装店的柜台上拿过一面小镜子,捧到了米娅跟前:
“看,效果怎么样?”
“天呐,这这这这……这画得也太好看了!”
托尔曼大声赞美道,“安德先生,您是学过绘画的吗?要我说,这可比我看过的一些画作还要好看呢!”
“您过誉了。我只是出于兴趣了解过一点,只比某些人略懂一些。”
安德里斯在“某些人”上加了重音。
身侧传来一声比刚才更响亮的冷哼。
不过,即便是伊登,也不得不承认,安德里斯给米娅画在脸上的图案,的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