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空地上,一边在用嘴打节拍,一边就这么跳了起来。

老实说,就同托尔曼自己所说的一样,祭典的舞步算不上多复杂,只要跟着动起来,跳上几遍就能记住。

米娅仿佛回到了中学时做课间操的时候,记不住动作没关系,只需要跟着台上领舞的同学蹦蹦跳跳就行了。

群舞过后是双人舞,托尔曼彬彬有礼地说:“我需要触碰您的腰部,如果这让您感到不适的话,请您立刻跟我说。”

在米娅点头后,他便一手握住米娅的手,一手虚虚地扶在她的腰上,带着她跳了起来。

米娅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因为她从未正经学过跳舞,最多在电影里看见过两人搂在一起翩翩起舞的片段不过,托尔曼算得上是个优秀的老师,而荒山镇这双人舞的舞步,也比她认知里那种优美复杂的舞蹈要简单许多仅仅是转上几圈以后,米娅就不会再踩到托尔曼的脚了。

“阿娅小姐,您学得很快,”

托尔曼垂下头,在她的耳边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您明天的舞姿了。”

“是吗?谢谢夸奖,”

米娅诚实地说,“不过我估计一个晚上过去,明天我就会把舞步给忘了。”

托尔曼为她的发言笑出了声。

他蜜色的胸膛因这笑声而起伏,胸口繁复的纹样也跟着动了起来,仿佛是舞曲中一串欢快的音符。

他笑道:

“别担心,其实大家都是现场瞅着别人的样子,临时来学的!如果实在不会,跟着音乐瞎跳就行。我们这儿没那么讲究,祭典嘛,玩得快乐最重要,您说是不是?”

说完这话,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掌略微收紧,带着米娅又转了一圈。

宽大的长袍在空中旋开,长袍艳丽的色彩在火焰的光芒中闪亮亮地流淌,仿佛一朵开得极盛的花,顾盼生姿。

舞蹈教学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米娅熟悉了舞步之后,托尔曼就停了下来,表示接下来他还得去帮忙做明日祭典的准备,又说了些期待明天之类的话,便朝着篝火另一头斯诺镇长的方向跑了过去。

米娅同他互相道别完,转身对自己的同伴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啊。”

伊登回答。

于是四人就离开了广场,向旅店的方向走去。安德里斯问她:

“您刚才玩得开心吗?”

米娅眨眨眼睛:

“还行吧,舞步不是很难,我今晚回房间再练练,应该就记住了。”

“我猜安德是想问你,跟那个什么什么斯诺一起跳舞,开不开心?”

伊登笑着接话。

“你真的嫉妒啦?”

米娅说,“也还好吧,我们只是练习了一下舞步而已?他还挺会教人的。”

这两人的话里都有些不清不楚的阴阳怪气,但米娅自认自己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于是气氛似乎又回到了练舞前的僵硬,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说来,今天宣布的那个羊羔比赛,是谁得了冠军?是那个经营私人传送阵的农场主吗?”

四个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阵子,快到旅店门口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阿尔维斯突然主动挑起了话题。

米娅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尽管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其中的原因),开口道:

“不是她。她家的羊羔拿了第二,第一名是……”

托羊羔比赛的关系,气氛略微松弛了些许。于是四人就这么一路闲聊着回到了旅店,无事发生地告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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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反锁上房门,刚在桌前坐下,就听见露台上传来了笃笃的敲击声。

敲击声不疾不徐,颇有规律,显然不是什么风吹到杂物,或者晚归的鸟不小心认错了家门发出的。

米娅刚想下意识地问一句是谁,忽而反应了过来他们在旅店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