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写信说愿意帮助我们,于是我先到了美国,说好一年后接你母亲过来,可你母亲的信越来越少,渐渐的我们断了联系,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你母亲的下落,可是得到的消息差点让我崩溃,你母亲离开了a市,已经和你父亲结婚,后来……我和守则的母亲就走到了一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虽然开着排气扇,但空气中,总有一股潮湿的味道,连带着连盛恒荣的声音,都像是带了点点的湿气:“后来我们一起回香港创办新荣,从一家小厂开始,生意越做越大,但我们的婚姻,却走了尽头,签署离婚协议的那天,她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原来她根本没有打算让你母亲来美国读书,她在国内的时候,已经成功劝说让你母亲放弃我,你的母亲,为了我的前程答应了她,她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演了这样一出戏,骗的我好苦。”
姚浅舒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喜欢讲人鱼公主的故事,人鱼公主眼睁睁的看着王子娶了人类的公主,可自己变为泡沫也不愿意杀死王子,而自己的母亲,宁可放弃自己的爱情,也要成全自己的爱人。
盛恒荣顿了顿,“我一直忙于事业,没有好好的关心守则,守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从小就懂事,不哭不闹不撒娇,连他母亲走的时候,他都礼貌的送别,没有哭、没有闹,全家人为此都很庆幸,因为看上去我们离婚的守则没什么影响,妈妈走后守则就再也没提起他妈妈,我们以为他不再需要母亲,可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需要母亲呢?
大家都夸奖他懂事、稳重,少年老成,特别是守则的爷爷,因为盛家的长房长孙像他们期望的一样,沉稳懂事,可等我发现他过于懂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其实一直都不开心……”
雨,终于停了,姚浅舒走在雨后的校园里,把毛衣又裹紧了一点儿,这场秋雨一下,气温又降了,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只余下光秃秃脉络,一阵风吹过,冷风直往她毛衣的缝隙里钻,她想起前几天盛恒荣的最后一段话:“守则心上的伤,我没有办法抚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决定权在你,无论如何,我支持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