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说这话的是哪个兄弟,胤禑也不好说这门生意根本不怎么赚,毕竟以对方的思考方式,极大可能是不会相信的,于是他干脆把这个作坊交了出去,转而专心和甄楣一起研究羊毛。
“起码我可以调色!”
原色当然是不够高级的,在持色不容易的时期,越是鲜亮的颜色才越难得,所以想要把羊毛弄成不错的商品,染色这一步就是必须的。
正好不同材料染色的具体操作有细微差别,忙这个胤禑可以消耗很长一段时间了,还能绕开兄弟们之间愈演愈烈的动静。
毕竟羊毛的提供,捏在敦恪公主手里,甄楣这边尝试折腾出毛线之余,也没忘了给江南递信,以那边对纺织业的了解,琢磨出适用羊毛的织机不过是时间问题,尤其是胤禑实际上的外祖一家,更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对此进行庇护,做出成绩后还能对那边的女子团体起到保护的作用。
这一桩未成的生意,很好的免去了外人的觊觎,胤禑没事的时候还会去折腾着烧一炉更接近琉璃的玻璃。
“太乱了,忽然觉得也不是非得赶在这时候搬出去……”要不是这道宫墙,找上门的只会更多,现在倒是成了一种庇护了。
甄楣也觉得还行,现在有羊毛这件事在手,大冬天的正好不想动弹,实在是无聊了就开着心声去找茬,算得上有滋有味了。
唯一的插曲是王庶妃,她略微有些想法,把甄楣叫过去纠结了半天。
“你和十五合着伙忙什么呢?”王庶妃不想给年轻人太大压力,前朝的事情她不免有所耳闻,倒也不在这个时候催些什么,只是他们两折腾的动作有些明显,少不得传递个意思。
甄楣想了想,“我们在研究一样东西,因为和纺织有关,所以我倒是也能参与,要是弄得好了,说不得爵位就有着落了~只是外面一向看得紧,总不好暴露,我便也参与进来,这反而不显眼。”
因为王庶妃看着年轻,甄楣很难把她当长辈看,说话通常都不是很仔细,好在王庶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一次也一样,听完她的理由,就不再提旁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反而是甄楣,灵光一闪,“您能否帮个忙呢”
她
差人取来了纺好的原色毛线和才削出来的木棒针,起头打了个样,“就是这个,要是能织成衣裳,或是再细一些制成布料来,就不愁什么了。”
王庶妃上手摸了一下,好奇,“这是什么料子?”
“羊毛纺的,我看这手感挺暖和的,做冬装应该不错。”
“不错!”王庶妃很感兴趣,“留给我瞧瞧。”
甄楣目的达成,带着笑容回去,没多久王庶妃又叫人去取了剩下的毛线,甄楣很是大方的把手头纺出来的线都交了出去,等到年前四处做背景板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各宫的娘娘们手头都拿了一套棒针和线。
她悄悄凑近王庶妃,“娘娘们这是?”
“一人计短,各宫都想出份力,这东西有些意思。”
宫里玩乐的项目就那么多,康熙在位多年,早有一些年岁不小的妃嫔,并不需要再盯着圣宠什么的,找些事情打发日子就是她们的日常,织毛线是个新鲜活,她们都愿意玩一玩,王庶妃要去的那些毛线就是分出去了,事关儿子的爵位,她也乐得分享。
纺织本就是女子的工作,养蚕缫丝,割麻打棉,从原料开始,这里就产生了无数的工作,后头的纺线织布又有数种花样,再到绣花制衣,可以说这个生产链条上汇集了高低贵贱身份不同的女子。
后妃们对此有兴趣几乎是理所当然,她们多多少少接触过其中某个环节,对这个产业并不陌生,甄楣提供的织法虽然简单,却在形态上十分自由,织成什么样都全凭想法,的确有些趣味。
横竖她们只是琢磨,未必就要亲手织,又不劳累又有趣,正适合消遣。
这股风潮刮起来不久,康熙就在王庶妃处发现了这种与众不同的线,询问之后,他陷入了沉默。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