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多说,挥挥手示意他去继续努力吧。
喻圆美滋滋坐在课桌前,感觉辅导员对他另眼相?待,还特意叮嘱他学?习,他就说自己天资不凡吧,他刚想给景流玉汇报这一好消息,周平平的聊天框先?一步弹了出来,问能不能和他见个面。
说起周平平,喻圆又是好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周平平比他大两届,正常来说这个学?期就毕业了,喻圆也不知道他的就业规划,难道还是要给那个姓沈的老板当金丝雀?
喻圆到底还是想听听他要和自己说什么,遂去了约定?地点?。
地点?就是喻圆做噩梦的树林。
毕业季,树林和桥上有不少身穿学?士服的学?长学?姐拍照,周平平就站在桥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染了头发?,很单调的黑棕色,没有那头五彩斑斓的杂毛夺去目光,俊秀的脸颊全然露出来,穿着粉领的学?士服,颇有一种?从?良后的温和感,微微垂着眸,睫毛很长,在雪白的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喻圆意外觉得眼熟,又想不起他像谁,只能归结于太久不见,陌生又熟悉,因此产生了幻觉。
“你叫我?来做什么?”喻圆走?过去,才发?现周平平比他还高半个头,连忙后退了两步。
周平平抬眸,递给他一瓶葡萄汁,许久之后才轻声说:“不好意思,兼职的事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他们开始就盯上你了,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我?们是校友,所以为了钱,主动引诱你去的。”
喻圆即便心里已经有猜想,冷不丁一听,还是觉得心凉,差点?抓不住果?汁:“那在楼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还帮我?拖延时间?”
周平平拧过身,胳膊撑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湖面上一对引颈的天鹅,目光萧索,像是在想什么:“你说有人能来救你。如果?有一点?儿机会,我?还是希望你别落得和我?一个下场。我?只是为了钱,不是真的想拉你下水。”
他没说实话,也没说假话,真假掺半。
喻圆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作势要揍他:“你这个骗子!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要骗我?做什么?什么生病的妈,上学?的妹,你都是骗我?的,故意说给我?听的!”
周平平撕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微微摇头:“并不全是假的,我?弟弟两年前车祸受伤,司机肇事逃逸,他需要一大笔钱手术和做康复治疗,我?爸爸受刺激心脏病复发?,也需要钱手术,还有妹妹在读初中,全家都靠我?妈在超市上班养活。
我?没有想再骗你,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或者再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个人样地站在你面前,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向你道歉,至少让你心知肚明……”
他的手指在喻圆面前晃了晃,微不可查地指向了角落的树下,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正在徘徊,目光时不时往这里查看,才说:“上次酒会上,我?约你见面,你没来,这次终于借着拍毕业照的机会才能和你见一面。”
周平平没有说太多,喻圆大脑里已经开始自动联想了。
囚禁,强制,禁锢,失去自由。
周平平被?那个姓沈的老板关起来了。
他急忙凑近,小声询问:“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
周平平一愣,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嘴唇轻颤,沉默了半晌,才摇头:“没有用的,他知道我?老家在哪儿,还有我?的把柄,除非他愿意放我?走?,否则我?逃不掉。我?也不想我?家里人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妹妹一直以为我?在外面凭本事赚了大钱,她……她很崇拜我?……”
“法制社会!他还能拿你怎么样?”喻圆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弱了下来,如果?法律能无往不利的话,那陈经理就不会肆无忌惮拉人下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