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辛鹤脾气性格算是比较好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时候我以为他气得能几天不理我弄得我也没好意思跟他说话,隔了一段时间他自己凑过来问我干什么这么久不理他。
跟失忆了样的。
他哦了两声,谁让你那么晚回来还喝了不少酒。
我说在门口见着你跟你妈还有你大姨、小姨了,看着心烦。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突然伸手往我睡衣里面伸,滚烫的手心摸在我胸口:“对不起嘛,别烦。”
我嗯了一声。
他开始诉苦:“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等你等得好晚哦。”
“……”
“我十点来钟给你打电话你还不耐烦直接挂了我电话。”
“……”
“凌晨回来你也不耐烦跟我说话。”
我拿出他放在我胸口的掌心压在了他脑袋边上,就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看他:“别装嗲,恶心吗?”
他笑得咧出一口牙,旁边那只没被控制的手探下去就往我睡裤里掏,一只腿也是直接插进了我双腿之间,眼睛还亮闪闪的。
我没忍住操了一声,凌晨两点多钟,我觉得阮辛鹤十分没有时间观念。
让我今天早上迟到,并且一整天都在犯困,现在晚上九点半,我已经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哦,阮辛鹤啊,他下午公司团建溜回家睡了一觉,晚上部门聚餐,此刻不知道在哪浪呢。
我烦死他了。
第十一章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因为这两天阮辛鹤实在是太烦了,导致我的日记跟小学生周记一样。
我十来天前开始写日记的原因,其实一来是为了记忆,二来是为了自省,我从小到大做过很多事,对的事错的事,当时以为是对的事,或者当时觉得是不应该做的事情。
能记住的和不能记住的,人生长河一路奔,虽然说起来可能会有些可笑,但是我想稍微让自己活得明白一些。
关于我与我童年时间的割裂大概是在2002以后具体可能是2004年雅典奥运会那个暑假,我早已经搬进了专属于自己的新家,会偷偷从我家走四五十分钟的路溜回外婆家跟张函跑去阮辛鹤家玩小霸王游戏机,那个插卡的游戏机里还是坦克大战、松鼠大战跟魂斗罗这样的游戏。
因为玩游戏的时候经常被阮辛鹤玩着的游戏人物举过头顶丢到BOSS面前被BOSS一巴掌拍死,我在阮辛鹤家地板上跟他打过很多次架。
我小的时候应该是有些迟钝,被差不多大的包括阮辛鹤在内的小孩子戏耍过很多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戏耍。
听张函说过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好像被同校的学生欺负过,是阮辛鹤偷偷跑去找我哥然后我哥带人下来解救我的。
这些事情我不太有记忆,人的记忆大概总是会选择性地逃避一些自己曾经软弱脆弱的时刻,好像自己应该从一出生下来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天选之子,世界的主角,永远战无不胜。
他没法承认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错误。
04年的时候刘翔百米跨栏赢了冠军全国震动的那个暑假我外婆家那一圈老宅子烧起了一场大火,它让很多个我现在都不太记得名字的小伙伴从那个烧毁了一半房子的老城区搬了出来。
那个事情现在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们全都以为那是一个不小心的事故。
我被人赶下游戏桌前的时候跑到路上去撒尿,对着一道蜿蜒的沟渠放水的时候亲眼看见住在这老院进口处的那个大概是上高中的姐姐点了蜡烛烧着了自己房间的窗帘。
我撒完尿继续回去跟阮辛鹤抢游戏手柄,还因此打大了一架,那火就烧起来了。
我妈在一个小时后把我接走了,我跟在我妈身后的时候还能听见出火警的车呜呜地响着的声音。
我十多岁的时候不太理解死亡的意义,但是大概能知道分别。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