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念声早就听殷月魄讲过他这哥哥的事,登时就串联起来了。
所以这些所谓的残魂,该不会就是他亲手杀的魔吧?
她道:“想起来了,你弟弟与我说过。可?杀魔除恶不该是好事么,你还受什么罪,别不是魔物有意报复。”
殷曜翎却再不肯多言。
他生硬移开话题:“方才,多谢。”
楚念声觉得莫名:“你谢我干什么,它们是要夺我的躯壳,我打它们是为了我自己,又不是为救你反倒是你,把我当风筝甩,到现在头都还有些晕。”
殷曜翎默了瞬:“……抱歉。”
楚念声盘坐在地上,往嘴里塞了口干粮,含糊不清地说:“你要真觉得抱歉,就赶紧蜕皮吧。尽快帮你带完话,我也还有其他要紧事。”
殷曜翎正要应声,尾巴的下端却袭来一阵熟悉的刺痒。
那?阵刺痒顺着蛇尾攀上,打过脊骨,直冲头顶而去。
瞬间,他的意识便被打得昏沉,身形微晃,难以维持平稳。
楚念声盘坐在他对面,将他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不论是陡然涣散的视线,还是微颤的身躯、扭动的蛇尾,又或变得急促低重的喘息。
她没有上前的打算,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东西?,等?着他的蛇皮脱离躯壳了,她再给他扯下来。
这一等?就是两三个时辰。
她一手撑着脸,眼看着他经受折磨,中途来了瞌睡,还睡着了。
等?她再醒,他已经蜷缩在地,紧闭着眼难耐喘息,脸上覆了层湿热的薄汗,紧实?有力的身躯也泛着湿濡的色泽。
而那?条蛇尾在不断扭动,其上挂着湿淋淋的水色,扭动摩挲间,发出腻腻的响。
楚念声上前,尝试着扯动了下蛇蜕,顺利撕下了一小截。
!
蜕皮了!
“开始蜕皮了,你别动啊,我帮你把皮扯下来。”她一把攥住蛇皮,缓慢谨慎地往下扯。
粘附在尾巴上的蛇皮一点点剥离开,带有类似于布帛撕裂的轻响。
蛇皮被扯下,那?阵刺痒里多了些微弱的痛意。
殷曜翎紧蹙起眉,睁开瞳孔失焦的眼眸,喘声更重。
这次剥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终于,只听得“铮”一声轻响,最后一截蛇蜕也被她彻底撕下。
“蜕下来了!这下取鳞总可?以了吧,你别乱动,我割一片就行。”楚念声擦了把覆着热汗的额头,另取出匕首,一手拽出蛇蜕,另一手利索割下。
却不想,在蛇鳞脱落的瞬间,竟又化出利刺,扎了下她的手。
这回?她以为蛇皮已经完全脱离了,手握得比之前还紧些,被这刺结结实?实?扎了下。
“嘶”楚念声疼得直甩掉那?枚鳞片,低头一看,发现?手被扎出了好几个血点。
她忙用清水洗净,再才扯起蛇皮,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仔细观察过后,她发现?整张蛇蜕都已经蜕下了,可?尾巴尖还连着一点。
仅一小点,要将蛇皮抻平,才能发现?。
难怪又会变出刺。
这次是她没观察细致,楚念声自认倒霉,也没叱骂那?蛇妖,只尝试着拽动蛇蜕,想把皮扯下来。
可?明明就这么一小点还连着,竟不论使?多大劲都扯不下来。
楚念声试了几回?,直拽得手都酸了,蛇蜕还是紧紧粘附在尾巴尖上。
那?方,殷曜翎也缓和些许,吃力疲惫地抬起眼帘。
“你做什么?”他嗓音嘶哑地问?。
“扯不下来。”楚念声踩着他的尾巴,跟拔河似的使?劲儿拽,“你这旧皮长得怪结实?,根本不愿跟我走啊!”
疼痛顺着尾尖扩散开,殷曜翎痛喘一声,道:“你提前扯下蛇蜕,它自然不会立马脱落,还需要、还需要等?些时候。”
那?刺痛太?过剧烈,他陷入片刻昏厥,须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