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为了方便行动,她通常会多穿条袍裤。
但现下怎么凉飕飕的。
她保持着脊背稍躬的姿势,僵硬着垂下手?按住裙袍,不可置信地来?回搓动两下。
裙袍毫无阻隔地擦过?腿,隔在中间的袍裤俨然?不见了。
这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更多问题。
譬如发麻的唇舌,尚未完全褪去的酸涩感,以及走动间能?感觉到的湿淋一片。
所以刚才那些不是梦?
她眼皮陡然?一跳,不等她彻底回过?神?,一只手?从斜里伸来?,拿着沓叠放整齐的衣物。
“缘何一动不动,是在找这些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里,鲛人的嗓音多了些水的特质,轻和润泽,很容易吸引人的心神?。
楚念声的视线落在那叠衣物上。
她又抬头看他。
虽然?那些记忆零碎、混乱,可她也依稀记得?那人似是连柯玉。
但断然?不可能?。
连柯玉又不是男的。
她恼蹙起眉,正想问鲛人她的衣物为何在他那儿?,还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可尚未开口,她忽盯准了他侧颈上翕合的鲛鳃。
鲛鳃……
楚念声额心一跳,忽抬起眼帘。
“刚才那人,是你?”她质问。
她隐约记得?与她亲近的人也长着鲛鳃,不是连柯玉,那就只能?是突然?出现在水底的鲛人了。
鲛人神?色不改。
他游至她身前,鲛尾在幽暗的水中划开阵阵潋滟纹路。
他低垂下眸,却问:“若是我,可会叫你不开心?”
楚念声:“还真是你?我就说,怪不得?!”
怪不得?她嘴巴被咬得?格外疼,看他长的那牙就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嘴皮子戳破。
鲛人神?色微动,难以瞧出心绪如何,语焉不详:“我以为你至少看清了是谁。”
“我脑子昏得?和在煮浆糊一样,哪还记得?清楚。”楚念声一把夺回衣物,不快解释,“我那是不小心中了热毒,拿你解个?毒而?已,何论?什么开不开心,毒解了就行。”
若是这鲛人替她解了毒,她勉强还能?接受。
反正他平日里也要替她办事,权当他帮她解决了一桩麻烦。
解个?毒而?已,还不至于被她放在心上。
至于她为何会将?他错看成连柯玉。
她想,一是中毒所致,难免出现幻象。再者么,她意识不清醒前见着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连柯玉,先前还梦见过?他,也情有可原。
鲛人绕着她浮游打转,镶嵌在他尾骨上的那枚小银环不住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他问:“你为何会中热毒?”
“这事就不便告诉你了,你也别多打听。”楚念声一点也不想解释,眼皮一跳,忽想起更重要的事,“嗳!这也不是我刚才待的洞窟。”
“是洞窟的另一边。”
她神?色稍急,追问:“那你还看见其他人了吗,就是另一个?女修,瞧着阴沉沉的,不爱说话,也中毒了,还用了你的鳞片,颈上长了鲛鳃。”
鲛人不大?愿意回想起那人,神?情都有所收敛。
他略显烦躁地捻了下指腹,面上却没表露,只问:“缘何要将?鳞片给他,我不喜旁人碰我的东西,是因为你讨厌那些鲛鳞么?”
“你这鱼,怎的只想着你的喜好。”楚念声毫不客气道,“他都快溺死了,不给他用鳞片,就眼睁睁看着他送死么?况且若不是他用了,你能?找到这里来?,能?帮着我解毒?”
这么一想,她甚而?有些庆幸给连柯玉用了鲛鳞。
幸好。
要不是这鲛人来?了,天知道她该怎么解决热毒。
但也是她没提前了解清楚,竟不知道那狐丹的毒效这么霸道。
她暗暗记下此事,打定主?意以后不论?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