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人也垂下眼帘,而她面前两个?修士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异样,只纷纷面现怒容。

她先前那话听着蛮横锐利,但他俩与她岁数相仿,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也都带着初生牛犊的莽撞劲儿,闻言好似也情?真意切地感觉到了她的愤怒。

圆脸修士愤愤道:“一个?邪修,还敢往御灵宗闯,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直接杀它,只叫它走得太痛快。”

女?修也颔首:“要我说,就该先让它长些教训。”

楚念声眉头渐舒,他俩还算合她脾性,她不由?多说了两句:“那蛇恐怕也没修炼到能化形的程度。能擅闯宗门,还在后山待那么久,我估摸着因?为是条乌漆嘛黑的黑蛇,后山草多,不容易找见。”

圆脸修士正点?着头,却突然一顿。

“黑蛇?”他面露狐疑,“可怎么听我姐说,好像是条血红色的蛇?”

“你姐亲眼看见了?”

“这倒没,斩杀蛇妖时灵力横冲直撞的,长老不允许其他弟子走太近。只听说起初发现条金蛇,但那金蛇并非是邪妖,后来才找着作祟的赤蛇。”

“那定然是传错了。不是说三人成虎么?虽不妥当,可也是这么个?道理?。人一多,再传来?传去的,就容易出错。又?或者,是那蛇受了伤,满身血,便错看成了红色。”楚念声没将这话放在心?上,扬眉说,“况且当时我瞧得清清楚楚,就是条黑的。”

比起?传言,他们自然更相信亲眼所见。

那女?修沉思,推测道:“想来?正是黑蛇,若真是红色,也太显眼了,怎可能那样难找。”

圆脸修士也点?头:“那兴许是传错了,毕竟人多。”

他们仨正聊得起?兴,突然被柏师兄点?到名:“末尾那三个?,聊什么呢?这般起?兴。这是体术课,往常只见大家在课上锻炼手脚,倒鲜少见人磨炼嘴皮子功夫。”

他笑着说出这话,听着却像是嘲弄,令人颇不爽快。

其他人俱都移来?视线,那两个?修士都有些面红耳赤的,只把?头往面前埋。

楚念声却是浑不在意,回?呛道:“柏师兄说笑,还没到时辰,便急哄哄讲学的人,不也少见得很?”

柏师兄面色微沉,但到底没发作,也不搭茬,只将视线移向她身旁那高个?儿女?修:“郑师姐今天有事,我帮她代课师遥,你来?,先和况越对打一轮,也给大家做个?示范。”

这俩谁啊?

楚念声一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正觉疑惑,就看见身旁的高个?儿女?修走了出去。

这人瞧着飒爽,刚才?的一言一行也大气坦率,眼下却耷拉着脸,一步一步地往外拖。

她蹙眉,下意识问了嘴:“她是师遥还是况越,怎这副表情?。”

说话间,有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她瞥了眼,发现竟是方才?那神情?郁郁的修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也瞟了她一眼。

等他走过去,圆脸修士才?压着声解释:“她叫师遥,师遥的体术修炼得不错,那况越却不擅长,他前些天下山做任务还受了伤。如?今伤没好全,和他打,用力不是,让他也不是。”

楚念声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柏师兄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师遥。

她看向不远处况越的清瘦背影。

的确不像是个?能打的。

楚念声心?生不满,可即便再莽撞,她也知道这是师遥和况越之间的事,轮不着她来?插手。

她忍下不快,耐心?看着他俩的比试。

其他人也多少清楚况越的情?况,都不怎么看好他。

但比试的结果出乎意料,他竟然赢了。

还赢得格外利落快速。

两人都没对上几?招,师遥就被他一掌劈中肩头。趁她捂着胳膊痛唤之际,他横过手掌,与她的颈动脉相距不过半寸时,才?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