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布帕,转而打量起蛇尾,概是想挑出石子。
也是仔细观察过?后,他才发现她的蛇鳞略有些翘起若仅是腹部?的鳞片便也算了,毕竟蛇类爬行就靠腹鳞抓着地面。
但?不光是腹鳞,她的部?分脊鳞也略微外?翻,隐约可见微微泛红泛肿的肉。
更有鳞片歪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揉捏,或是绞缠过?。
他按压着其?中一枚外?翻的鳞片边沿,指腹磨过?,轻声?问她:“这?样触碰,可会疼?”
尾巴陡然窜上一丝酸麻,并混着不太明显的钝痛。
楚念声?紧抿着唇,才堪堪忍下急促的吐息。
她平复着呼吸,再?不吭声?,只快速点了两下头。
“受了轻伤。”裴褚崖平心静气地说,“或许是叫石子磨了。”
说话间,他的指尖溢出一缕细细的淡色妖气,覆盖在微肿的部?位。
妖气熨帖着外?翻的鳞片,楚念声?不由得晃动了两下尾尖,在水中搅起阵阵涟漪。
什么石头,分明是那条黑蛇缠的。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把它丢回箱子里去!
裴褚崖又检查起其?他地方,发现几枚卡在鳞片间的小石子。
他用灵力凝成细钩,耐心仔细地勾出那些石子。
灵力勾进鳞片,撬动石子,刮磨出密密麻麻的痒。
楚念声?紧攥着桌子边沿,得再?三忍着,才能勉强控制住略微作颤的呼吸。
他定?然是在趁机报复她。
这?人?不惯常使用这?种手段?
暗地使坏,偏偏明面上是在帮她撬出石子,是在帮她。
倘若指责,便成了恩将仇报。
狐狸精!
她暗自腹诽,尾尖忽然猛地翻搅两阵,激起的水花俱都溅洒在他的衣袖上。
裴褚崖的手一顿。
她则是副一无所知的神情:“这?尾巴怎么还自个儿动了?兴许是你挨着哪儿了尾巴才动的你的尾巴不也是这?样吗,时常不受你控制。”
“尾巴不受控制,手上也要使劲么?”裴褚崖慢条斯理?地反问。
方才她乱甩尾巴时,手紧攥着桌沿,手背上几见经脉鼓跳,足见蓄了多大的劲儿。
被当面拆穿,楚念声?毫不心虚,甚而又用尾巴翻搅起桶里的水。
“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她颐指气使地说,“谁叫你挑得这?么慢。”
不光折腾他,她还暗暗审准了一边趴着的乌鹤,故意甩动尾巴,用尾巴尖猛地打中他的肩膀。
直打得他轻嘶一气,后退数步:“他擦得快和慢与我何干,怎还要将火撒在我头上。”
楚念声?看?都懒得看?他,毕竟对她而言,他现在只不过?是团看?不着的空气。
大仇得报,她忍着幸灾乐祸的冲动,又慢悠悠晃起蛇尾。
但?在这?时,尾尖忽然圈来一圈温热。
是裴褚崖捉住了她的尾巴。
“帕子太重,妖气又太慢。”他轻声?道,“但?好在清理?的法子有许多,可以一一尝试。”
楚念声?眼皮一跳,正心道不好,那只手便缓缓捋过?她的尾巴。
他用手圈住她的尾巴,顺着鳞片擦过?。
“你、你干什么!”她恼声?质问。
“只是清理?而已?。”裴褚崖挑起眼帘看?她,不紧不慢地说,“可以掌控最合适的力度,能感?受到尾巴的状态,也不会叫你难受,是么?”
只是清理?吗?
楚念声?将信将疑。
可他说得不错,温热的掌心覆在蛇鳞上,似乎比火还要灼烫,激得蛇尾微微作抖,在水里搅起阵阵涟漪。
比布帕和灵力都要舒适些。
裴褚崖道:“看?来与你说的一样,这?尾巴偶尔也不会受控制。”
“你”楚念声?滞了瞬。
除却舒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