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静也已经不想再思考那件事,顺着贺玲之的话问:“他把我带回来的?”
贺玲之知道邹静已经不记得了,便开始说起那段经过:“嗯,我那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他明明自己也就八岁,那时候还在玩游戏王,一天天去找人玩牌,但是有一天忽然变了性格似的,突然一个人跑去几十公里以外的福利院把你带回家,张口就求爸妈把你抚养。”
“爸妈本来不打算答应的,但是他一直执意拗着爸妈,最后还是松口了。”
邹静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什么印象都没有,“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贺玲之笑着说:“你记不得是正常的,因为他那时候也不懂怎么带小孩,在路上让你感冒发烧了。”
“我们两个小孩手忙脚乱地照顾你,等到好几天过后父母才回来。因为那时候过得比平常有意思得多,我就一直记着的。”
邹静低垂着眼睛说:“那时候肯定给你们添了很大麻烦吧…抱歉。”
贺玲之戳了戳邹静的鼻子,“哪里是你添麻烦呀,全都是贺仕之的错。自顾自地就要把你带回来,还让你发烧了,好不容易康复之后,你烧得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之后身体也差了好一阵子。”
邹静还是沉默着不说话,贺玲之就把她抱在怀里,温柔道:“我就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姐姐都是爱你的,不要因为少了一份爱,或者被欺骗感到难过,以后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邹静回抱住贺玲之,听到这话之后,她回想起与楚堰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此刻却像被投入沸水的糖,迅速融化变形,变得黏腻而苦涩。
邹静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那些温柔,那些清澈的爱意是假的。她到现在也依旧想要见到楚堰,想让他解释这件事,想心无旁鹭的喜欢他。就算是利用,她也认了,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楚堰。
视线突然模糊起来,她眨了眨眼,才发现是眼泪涌了出来。
不是委屈,而是一种钝钝的,漫无边际的绝望。
就像她小时候,抱着猫的尸体,跪在陌生的巷口,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四周的影子越来越长,她只能在太阳的光辉中哭泣。
她侧头,呆滞地看向窗外的天光,天气明明很好,可她觉得浑身都冷,冷得像沉在冬天的湖底,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