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嚣张的那点响声终于下沉,下沉,不见。
“滴!”看来平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海沫忘记自己早已在强迫下安装了电话答录机,滴声过后是那个在半夜向她发射疯狂信号的人的声音。
起初是一阵稳定人心的呼吸,深沉而压抑。海沫的心因为这样一阵略显无奈的呼吸而疯狂跳动。再也睡不住,干脆赤脚下床,走到电话的旁边,静静的等,一股声音。
“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听来沙哑。
海沫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电话上,生怕惊动另一端的男人,她要仔细感受一下他的声音离她究竟有多远。
“如果你还没睡着,可不可以下来见我一面。”他的声音里有挫败,闷闷的,像一团棉花,絮絮的塞着。
海沫拉开窗帘的一角,隐隐憧憧的灯影下,他就站在那里,举着电话,仰着头。可是,太高了,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她?她听见他在电话里沉沉的呼吸,啪嗒一声,指示灯灭掉,一切又陷入寂静。
海沫阖上窗帘,看时间,整整三点。
她不知道他在底下等了多久,不知道他此刻累不累,不知道他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