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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回来了。”杜仲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久久地没有开口,“只是没找过我。”
“也对,自己母亲病危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苏静澜的声音也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你怕她回来跟你要回海沫。”
病危?外婆病危?海沫咬住下唇,一阵哆嗦。这是天大的噩耗,重重砸在脑门,来不及消化,那哀痛便全方位的降临了,而他竟然阻止让她知道,仅仅是害怕她要回她?
他的自私太可怕。
杜仲泽突然一声叹息,是反复思量的产物,与这沉默的宁静格格不入。
“不!我并不怕她要回她,我只是希望那孩子能够健全并且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而过度的成长,尤其是上一代的事情。”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自责的。
“好了。”苏静澜拍了拍他的背,“放心,海沫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一定能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她就是太懂事了。”他想到那张酷似夏瑾的脸,一样的坚韧而倔强。
海沫颤抖着在楼梯上坐下来,手心冷汗涔涔,捏住一团脆弱,生怕松开了便失声痛哭出来。不知是因为外婆的病危,又或者是杜仲泽对他的心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静澜问。
“不知道。”他淡淡地说。
“我倒是有一个好方法。”苏静澜突然说道,似乎是早已酝酿好的。
“你说说看?”
“把海沫送走。”苏静澜急急地说。“这样,对任何人都好。”
海沫的心一惊,突然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刻薄,像个借着心机以大大的善意为幌子的诡计。
“任何人?”杜仲泽忡忡地把这句话放在嘴边嚼了嚼。
“对,任何人。”她重复,见杜仲泽有所顾及,不甚赞同的样子,决定将自己心中的隐忧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