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学校宿舍区在夜晚频频失窃,甚至有人发现了小偷行窃还被趁黑扇了两个狠劲十足的耳光。为了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从不干涉海沫生活和学校的杜仲泽沉不住气了,要求海沫回家住,海沫倒不是畏惧那嚣张的小偷,倒是有些好奇大忙人杜仲泽怎么会知道学校里的这么点芝麻点大的破事。
走读,便意味着一些尴尬。
所谓追求,不过是他迟归的夜里彼此短暂的相依,他叹息,她沉默。
他照例逃课,眼角眉梢的心不在焉,招人嫌恶也毫不在乎。
她照例画画画到手软,人际关系糟糕,不疼不痒的存在感,无论在哪儿。
海沫想,多半又要失眠了,因为,习惯的确是个可怕的东西,沾上了,便难以更变。她习惯他的一声蜷缩在角落的叹息,那是一枚按下熟睡的按扭。
等到了,能够沉睡之余,又难免心生揣揣然。
不能停止的矛盾。像这执迷的夜,越是沉沦,越是清醒。
海沫常常想,如果他们的相处方式仅能如此,那么,为什么彼此不用相依来消除孤单,何必夹杂攻击性?既然不是兽,何必折腾到遍体鳞伤?
他的脚步声雍懒而随意,响彻这宁静的夜,像那么多个夜晚一样,走进沙发那点,一个人,自成一个圈,吸一支烟,又或者听一首歌。
没有灯光,海沫觉得他圈住的是孤寂,褪去那层层的伪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鼓起勇气和他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晚才回来?”她问,即便心中知道自己猜测的答案八九不离十。
“呵――”他笑,是揶揄的,“怎么?你关心我?”
海沫这才懊恼的在被子里揪了揪床单。
久久的竟是沉默,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他突然起身走进她的床边,低声说,“你愿意把床分二分之一给我么?”
海沫觉得他的声音在喉头摩擦充了血,像个可怜的稚童在恳求着什么,她没有说话,像是在考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