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因为这陌生的温度而僵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可是随即,又重重的把唇压向海沫。
他全然成了主导者,海沫只能被动地瑟缩。唇齿交缠间,她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情愿相信这是一个噩梦。
慌乱之间,海沫听见自己和他牙齿相互抵触的声音,那象征着生涩而匮乏的自制力。她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咬下他的唇,像在暗夜里被划破的深刻伤口,有血汩汩地往外渗着,无奈,却松懈不了。
突然,他从她的身上翻离,推开那早已木然的人,冷冷地一个字,“滚!”
自始至终,他连睁眼的耐心都没有,仅仅是单薄而尖刻的一个字。
海沫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等到恢复知觉,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冰凉坐在自己的床上不可遏止地颤抖,看看时间,以近凌晨。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毫无规矩可言,如同记记惊雷,恨不能敲碎她的心房。这是什么感觉?她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罪过。窒息,充满压迫和羞耻。
她突然想到一些什么,把头埋在膝盖上,终于找到哭的力气,失声,痛哭。如同一场盛大的祭奠。
哭完之后,照例上学吃饭睡觉周末回家。一连一个月,没见到杜倪风。
又一个周末,是夜,流淌寂静。房间里的暖气不知疲倦地隆隆作响,口干舌躁,海沫决定起来喝水。路过客厅的时候,听见一些声响,她停下,是一双熠熠的眼,闪烁被打断的不悦,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呢喃的女声,慵懒而暧昧。
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往回房的楼梯方向走。可是,她本就身处弱势,她在明,他在暗,真的想抓住她,轻而易举。
“呵呵――”身后有一些笑声,夹杂嘲弄。
“你跑什么?”真的是他,杜倪风。
海沫在楼梯上站稳了,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回头,却看见他正斜依在楼梯下的扶手边,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没什么。”她说,“打扰到你们,抱歉。”
他嗤笑一声,把手中拎着的外套穿上,“打扰到了我什么?”
海沫语塞,他是存心的,他怎么可以把女孩子带到家里来?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他问,浅浅不悦。
“我没有!”她想起那个罪恶而离谱的吻,但愿他不知道。
“没有?”他突然笑起来,像只伺机而动的兽,“那你过来。”
“你什么时候怕起我来了?”见她久久不愿靠近,他耐心缺缺地问。
“我不打扰你们,回房了。”海沫害怕那样锋利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她的皮肤,吸附在她的血管壁上,阻塞血液的循环流淌,她觉得自己的脸颊一片火热。
“哈哈―――”
他的笑声似乎更嚣张了一点,漫不经心地嘲弄,一步步地向她接近。
海沫毫无退路,只地楞楞地站在原处,等着他的身影将她淹没。他突然把唇凑近海沫的耳边,小声地说,“放心,我的嘴唇早就好了,你不必自责。”
海沫只觉周围“轰”得一声,难道,那天他没有认错人?
“啧啧――”他咂嘴,“瞧你吓地。”
他想起那只颤抖而冰凉的唇,牙齿之间生涩的碰撞,几乎让他濒临失控。如果不是那来自唇上的一点疼痛刺激,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一定好奇我会知道?”
海沫站在那里,恨不得掘地三尺,他的眼神那样的暧昧而危险。乱了乱了,他们的身上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难道,他毫无伦理羞耻之心。
“呵呵――”他仍然漫不经心地轻笑,“因为,我从不交不会接吻的女朋友,甚至还会咬人。”
他的声音似调侃似戏谑,海沫被彻底激怒了,扬手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抓住,“怎么,连你也想打我,觉得难堪?尴尬?甚至恶心?”
“杜倪风!你简直是个疯子!低级生物!”海沫气地失控,只想打碎镶嵌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