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一开口全是没睡醒的鼻音,语气却跟演话剧一样夸张,“得到了鲜花与掌声,却连最基本的睡眠都要被剥夺!”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卫恒开玩笑地怼他,“你那个位置,觊觎的人可是最多的。”
“他们失去的只是一个出道位,”贺新朗戏瘾不减,“我失去的可是宝贵的睡眠啊!”
他这么一嚷嚷,好处倒是挺明显,宿舍里的其他两个人也终于不情不愿地跟着醒了。
“睡眠换来的可是金钱,”夏时昳嘟囔道,“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花,流量明星。”
几个人你来我往地插科打诨,江南峤却没接话。
出道后的第一天,窗外风和日暄,和煦的阳光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属于他们的崭新黎明已然来临,江南峤却仿佛仍停驻在前一个夜里。
这一觉虽然睡得不长,却足够他做了很久的梦。
梦里全是昨夜的情形,与现实略有出入,江南峤并不能全然记清,却有一个画面,令他印象格外深刻。
筵席大约已经散场,宴会厅里空空荡荡,除了数张桌上的残羹冷炙外,再不见一个多余的人影,徒留江南峤一个人,站在大厅最前方的舞台上。
不知为什么,上面同样有座金字塔,江南峤站在顶端,身上还穿着选手制服,像是要唱歌,可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不知道是要唱给谁听。
梦里竟然还是有意识的,江南峤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是从云汀眼底滑落的那一颗泪滴。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啦……”卫恒懒洋洋地应了声,翻身下床,去给人开门。
只见钟澄杵在门口,一只胳膊上挂了好几个纸袋,活像个外卖员。
“就知道你们还没起,”钟澄同样是一脸困倦,打了个哈欠,说,“饭给你们买好了,抓紧时间。”
他来得实在及时,屋内的四个人一听,轮番对他表达谢意。
卫恒接过纸袋,笑道:“咱们这个女婿招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