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回忆起来,他们中有的早已经下了岛,有的至今还留在节目里。
此时此刻,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几个本应跟他们并肩同行的男孩,又不幸在这座岛屿的边缘触了何方的暗礁。
看出来夏时昳不欲多说,江南峤便适时把话题岔开:“万象的声明,意思是弃车保帅?”
“都到这一步了,众怒难平啊,”卫恒说,“声明里说的‘经济犯罪’,估计指的是阎炜私下里跟其他公司签对赌的事,到时候再查出来一连串的财务问题,万象也成受害者了,多少就能把自个儿摘出来点,总比包庇的罪名好听多了。”
“还说什么彻查的话,”贺新朗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人。”
夏时昳叹了口气:“搞不好还没等查清楚,节目先被一锅端了。”
“咱们的三公舞台……”宁皖也跟着皱了眉,“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播……”
“这不是还没出什么事呢?别那么悲观,”钟澄说,“我看好多人都在说,这次背后下场的是……咳。”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又看一眼江南峤,最终还是没敢把这个名字说出口,但大家都已经是心知肚明。
“都是自家人,他应该只是想针对阎王,”钟澄接着道,“不至于影响到我们节目吧?”
“说起来,他明明可以只对准男团季开刀的,其他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卫恒感慨道,“可最后还是选择帮了她们一把。”
“要是不知道也便罢了,”贺新朗说,“知道了这种事,任谁都没办法袖手旁观的吧。”
“那可不一定,”段卓尔难得开口道,“这个圈子里像他这样的人,不多见。”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保护,”夏时昳说,“男团季里的问题,他肯定也知道,但还是没曝光,因为这种时候曝出来,肯定就是实名制的,那选手这辈子也就跟着毁了。”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说,“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把这么久以前的事挖出来,劳神费力什么的暂且都不说,”卫恒说,“还不知道这一圈要得罪多少人……”
“那……”宁皖抬眸环视一圈众人,依然是小心翼翼地用人称代词替换了名字,“他之后会不会被报复啊?”
听到这里,许久未曾发言的江南峤不由自主地攥了拳。
不过暂时没人觉察到他这细微的反应,贺新朗接道:“不至于吧?他不也是‘象系’的,有叶白卿撑腰呢。”
钟澄也附和道:“万象这次这么快就撇清关系,至少能说明叶白卿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撇清关系也是迫不得已,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万象还能怎么办?”卫恒神色复杂道,“叶白卿这种资本家,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指不定私底下要怎么为难他呢。”
话音一落,没等其他人应答,率先传来的是一声手指关节发出的脆响,正出自江南峤握紧的拳。
众人还有些不明所以,夏时昳却反应过来了什么,望向江南峤,张了张嘴,却又一时失语。
凝滞的气氛被寝室门口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外是选管的声音:“江南峤在吗?麻烦跟我出来一下。”
岛上刚停了电,宿舍楼里正是一团混乱,此刻的传唤未免显得有些突然,其余几人愣愣地望向当事人,江南峤却没多说什么,在一片昏暗中出了寝室门。
选管端着一只烛台,勉强照亮眼前的一小片路途,好在他们对宿舍楼的环境都已经十分熟悉,不多时,江南峤便被带至一间会议室门前,选管示意他单独进去。
江南峤轻轻推开门,正好同屋内的人打了个照面。
会议桌上也点了一根蜡烛,被关门时的气流冲撞得一阵飘忽,在对面人的脸上映下一片摇曳的光。
方才被选管叫到时,江南峤心中便立时生出了几分预感,或者说是一种隐隐的期盼,但这会儿果真在这里见到了心中所念之人,还是令他不由一怔。
屋里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