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祺仔细想了想才回道:“托人带个信给周文翰,就说今日我有事与他说,就到茗闲阁吧。”
“是。”松音忙出去传话。
桓翊当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愿耽误,宋彦铭一点头,后头小定礼就抬上来了,八字早已提前算好,连庚帖都是当场交换的。
定者,定也。这不到半天功夫,这亲事便板上钉钉,轻易不能反悔了。
宋彦铭多次欲言又止,最终都默默忍下了,虽然他相信她家漾漾,不过今日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闻讯赶来的姨母和姐姐是既惊喜又担忧,就想看看她好不好。宋时祺只好起床梳妆,努力表现得像一个刚刚应了亲事,幸福中透着娇羞的闺秀模样,她不想让家人为她担心。
姐姐受霍轩影响,自是喜悦大于担忧,这几年妹妹逐渐成了全家的主心骨,父亲都应了,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姨母则盯着宝贝外甥女瞧了又瞧,最终叹了一句,“唉,咱们祺姐儿是个有主意的,不论在哪里都能把日子过好!”
宋时祺同往日一般在姨母怀里撒着娇,的确,一切都不一样了。
……
茗闲阁,宋时祺到的时候,周文翰早已等候在定好的雅间里。
不到几日的再次相见,一切都已不同。
周文翰瞧着她的面色,还算好,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还是问道:“他胁迫你了?”
宋时祺垂眸,无法改变的事情,她不想再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是我自己答应的。”
周文翰顿住,虽然在桓翊面前他底气十足,但面对宋时祺,他断没有那么自信。她之于他是天上月、镜中花,他需要耗尽心力、步步为营才有可能有幸被她看到一眼。
他以为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失落颓丧的同时有不甘,也有一丝释然。
见周文翰神色黯然,宋时祺心中有愧,“对不起,其实我答应嫁你的心并不纯粹,我是仗着你喜欢我才……”
“是他告诉你的?”
宋时祺摇头,“我,我一直知道,可是周文翰,我可能不会爱人了,所以嫁给你是我获利更多,你懂吗?”
她知晓周文翰想等她爱上他,可她明知不会爱,还是仗着他这点希冀答应要嫁,两人虽都有隐瞒,但到底是她更不堪些。
“是我贪心了。”周文翰凄然一笑,目光扫过她柔美纯净的脸,再不敢多看。
片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想清楚嫁给他要面对什么了?”
宋时祺有些落寞,但还是认真点头。
“那便好,往后若是……受了委屈,或者……只要你不开心……我随时都在。”
“我知道,”宋时祺眼眶微湿,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周文翰,除却男女之情,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助力。”
“好。”周文翰回她以微笑。
……
六月末,溽暑之铄的时节,大将军桓柏请求解甲归田的折子递到第三次,宁惠帝终于准了。
桓柏马不停蹄回京交接完事务,一出宫们便直奔宋府,直将桓翊和宋时祺的婚期敲定后才归家。
婚期定在了今年十月,只比姐姐晚两个月,如此一来时间就紧迫起来,故而大部分时间宋时祺都在家里看姨母给她准备嫁妆。
自那夜长谈过后,两人并未再见面,但宋时祺知晓桓翊每晚都会偷偷潜入宋府看她,不用说,之前她闺房窗外的脚印必定是他的,原来“不做君子”早有前科。
宋时祺将驱赶“登徒子”的任务交给了最得力的大丫鬟松音。
松音这些年愈发得小姐“聪明”的真传,率先拿捏住暗卫头子曲六。
暗卫们深知这位宋家二小姐在自家公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敢得罪未来少夫人一星半点,故而在松音绑了曲六,带着一帮宋府家丁护卫将他们一个个从隐蔽点揪出来时,一点未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桓翊再来便被宋府护卫们礼貌请出去了。
七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