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速度,在孩子出声阻止之前将杯中茶汤一饮而尽。
“谢谢你,母亲累了,你回去吧。”
她用手背拭去唇角的水渍,不再看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翻过身去,面朝灰土墙,慢慢闭上了眼睛。
须臾,浓稠的黑血从她七窍里涌出,此生,终得解脱。
……
元和三十六年夏,安平县衙后院,一声稚嫩的童音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丫鬟松音听到动静忙放下手里的绣活,掀帘疾步进了内室,红木雕花架子床上,十岁的宋家二小姐宋时祺正双手环膝而坐,背部剧烈起伏着。
“小姐可是又魇着了?”
松音抽出帕子,拨开紧贴在她额头上汗湿的发丝,温柔地替她擦着脸上的汗珠。
宋时祺双手还是难以自抑地颤抖着,身与心都在极端拉扯中,她慢慢将双手摊到眼前,这是一双孩童的手,藕芽一般白嫩,手掌翻动,手背上还有四个小巧柔软的浅坑。
又魇着了吗?
不,她更为熟悉的是一双白皙纤柔的属于妙龄少妇的玉手,醒来也不是眼下这张狭窄朴素的红木架子床,而是那张低调奢华的黄花梨“卍”字透雕棂格拔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