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但沈忆寒听着这个声音,也能再次肯定,刚才在城中街口那一眼,他绝没有看错……这就是严柳……

半年前还被清江严氏追杀、不得不向李临山寻求庇护的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短短半年,也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何等际遇,不仅混入了洞神宫,竟然还似乎在这群魔修之中已经颇有话语权。

果然……那梦中阿燃的三个徒儿,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身上都藏着秘密。

严柳出面阻拦,不知怎的,方才那位对旁人还张扬跋扈的“少令主”,对他的态度倒似比旁人要忌惮些,意义不明的上下打量了严柳一遍后,似笑非笑道:“喔?不知师弟有何高见,为何不能对他们动用搜魂术?”

严柳语气柔和,并不像在找茬,反倒似在与对方讲道理:“这些玄门弟子既然已经混入城中,可见咱们所谋,已经露了端倪,玄门已有所防备,这才派弟子混入城中调查,据我所知,玄门弟子在门中大都点有魂灯,倘若对他们动了搜魂术,必将损其元神魂魄,他们在门中魂灯熄灭,岂不更加引起玄门对灵墟城的注意?倘若打草惊蛇,才真是误了宫主大计。”

那“少令主”沉默半晌,道:“既然如此,依师弟所见,现在怎么办,城中细作不止这三人,若抓不出其他奸细,你我如何交差?”

严柳沉吟道:“不如就依宫主吩咐,将这些弟子送回门中,如何处置,自有宫主定夺,至于城中其余细作的下落,我今早已吩咐四处城门戒严,现在城中宽入严出,仔细盘查进出者来历,若有玄门细作出城的,咱们必能发觉端倪,不愁抓不出尖细。”

“既然如此,是你说没问题,那就听你的,如果出了差错,宫主问罪下来,我可不担干系。”

严柳闻言垂眸道:“……自该如此。”

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把那被擒住的三名修士的命运定了下来,其余洞神宫巡管弟子虽然看在眼里,却都不敢对这二人的争执多言半字。

黑袍少年冷冷看了严柳一眼:“既然你一力承担,那你们左令的人就自己把这些人送回去吧,和我右令可没干系。”

语罢便带着乌泱泱一众洞神宫弟子拂袖而去,看也没再多看身后的严柳一眼。

他一走,余下除了严柳只剩下三个黑袍修士,其中一个方才便跟严柳和那少年一路的黑袍人低声问道:“少令主,现在咱们这边人手都在各城门盘查,余下人手不多,是要把人叫回来押送他们回宫,还是……”

严柳方才面上的柔和神色此时已经消失,面无表情道:“不必,就由你押送回宫,其他左令弟子,按照我先前的吩咐继续盘查四处城门,不可出差错。”

“可这样,您身边就只剩……”

“不必担心,你快去快回就是。”

黑袍人打量了一眼严柳面色,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低头应了声是,便领着另外一名洞神宫修士将还被缚仙索捆着的三个玄门弟子抓了起来,转身离开小巷。

幽暗的巷道中一时只剩下严柳和最后一个跟着他的黑袍弟子,不知怎的,他却不曾立刻离开,而是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某个方向。

黑袍弟子道:“少令主,怎么了?可有何不妥吗。”

严柳转回头,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没什么,走吧。”

……

沈忆寒本想现身,但脑海中念头过了几次,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