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沈忆寒看着那少年,略觉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房中只剩下沈忆寒云燃、李临山三人,李临山顿了顿,倒也没有叫云燃回避的意思,只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道:“那十几个人……是清江严氏的家臣,都是订过神魂死契的,你若问他们身份,他们不答还好,万一生了告诉你的念头,当即便会契发,死在你这仙府里。”
沈忆寒道:“清江严氏?从前并未听过,如何行事这般狠辣……你怎会招惹上他们?”
李临山倒了三杯茶,一杯给沈忆寒,一杯给云燃,最后一杯留给自己,道:“你没听过,那也不奇怪,他家一贯低调的很,又不是什么大家大族,也从不参与玄门各派的事,我也是机缘巧合,承了他家从前的家主夫人救命之恩,这才结下了因果。”
沈忆寒道:“从前的家主夫人?怎么……如今和从前的并不是同一位么?”
李临山颔首道:“不错,那位夫人因受人算计,身中勾蛇之毒,药石无医,几年前已经仙去了,独留下一个孩儿,便是与我同行的那位小公子,至于现在严氏家主续弦的这位新夫人……”
他大约觉得背后议论一个女子的是非不好,因此说到此处打了住,只略摇了摇头,道:“总之……这位夫人入主严家后,眼中一贯是容不下严公子的,数日前又不知怎的寻了个由头,竟说动了严公子的父亲,要将他送到昆吾剑派求艺,云真人,在下方才说此事与贵派有关,正是因此。”
沈忆寒听及此处,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修界各个世家有大有小,虽说是家族,但只要大了,本质上与门派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有一层血缘关系罢了,论起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那是半点不比大门派中来得少的。
甚至越是庙小,妖风越大,越是池浅,王八越多,能分的东西太少了,才会急到彼此红眼打破头,故而常有听说某家某族的某某公子或者仙子,本是手足,却为了争继任家主之位闹得不可开交的。
这位严夫人看严氏家主原配的孩子不顺眼,想方设法的要将其送出去,那也不算奇怪。
沈忆寒正想及此处,忽然脑海中抓住了什么,呼吸一滞。
云燃道:“严公子骨轻神重,思绪杂多,并非适宜修习剑道的天资。”
李临山闻言,摇了摇头,道:“云真人所说,我如何看不出?诚然严公子天资是庸钝了些,性子也胆小,说起来不算多么好的材质,但以他的资质,学他们严氏家传的土遁、木遁之术,显然也比习剑合适的多的,严夫人当然不会不知,我原只以为她用心虽坏,也仅止于此,不过是怕小公子将来当真学出什么名堂,报复于她……谁知她真正目的,却比这还要狠毒百倍不止,竟是想赶尽杀绝,害了这孩子的性命!”
“还好这孩子机敏,不知怎的发现了他继母暗中吩咐家中死士,要在路上将他灭口,又想起他母亲有我这么个朋友,这才传讯来求我护他前往昆吾,若非如此,只怕此刻他已然尸骨无存了。”
说着叹了口气,道:“小小年纪,也是可怜。”
沈忆寒却顿了顿,道:“临山,你方才叫严公子阿柳,那严公子的大名……可是叫做严柳?”
李临山一愣,没想他留心这个做什么,只答道:“不错,正是叫作严柳。”
沈忆寒:“……”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梦中阿燃的三弟子,总算是出现了,难怪他方才觉得眼熟。
沈忆寒如今倒是不担心云燃还会将这位严公子收为弟子了,况且方才看云燃提起严柳,也全无惜才收徒之心,虽说那梦中阿燃收下这个三弟子,好像本来也是怜他身世可怜……
正想及此处,外头却传来一声惨叫。
沈忆寒听出这声音正是驻留在潮风城中,一名妙音宗弟子的声音,面色顿时一变,起身推门而出,果然不远处廊下一个黑袍人正掐着个身着雪青色妙音宗弟子常服的少女的脖颈。
那女弟子憋得面色通红,掌中灵光闪动,抬手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