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般地轻叹口气,哑着嗓子喃喃问道:"你爱我,还爱着我对不对?"语气似在问她,却更好似早已经找到答案般地伤感无奈.
还爱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他?还是不信任他?仍然没有办法信任他吗?
她浑身微颤,却仍是低着头流泪,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她头一次清清楚楚地认识到,原来自己给他带来的,除了恨,便是这样赤裸裸的痛,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拥抱他,亲吻他,安慰他.她压抑着吸了口气,哀痛地唤道:"君凡......"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吻住她.吻她的唇,一如从前般地温柔缠绵,一瞬间,仿佛那过去的两年根本不是两年,而只是两天,两个小时,味道如此熟悉,心痛却如影随行,像是个持刀窥视的侩子手,时时刻刻提醒着昨天那悲痛惨烈的纠结与伤痛.
他很快从她的唇上离开.墨黑的眸子触到她凄凉绝美的面容,心一下揪得更紧,忍不住又再伸出双手抱紧了她.
"丝言,"他轻吻她,一下一下,湿润的唇连带纷纷而落的泪水一同滴落在她的脸颊,边吻边低声叹息着:"就算是地狱,我们也拥抱着一起去吧!"
心如刀绞1
原以为上海的冬天积不起雪,却没想到才一小半夜,地上的雪已有十几公分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发出清脆的吃重声。韩威廉坐在他的Toyota里,手夹着烟,盯着梁丝言归来的方向兀自出神。
那条本不算长的路途,今夜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好长好迷茫,一眼望去,也许是因为下着雪的缘故,任他怎么看都看不到头。
他想起了前天刚从广播里听来的那首中文歌,歌名叫《我真的受伤了》,心在想,这一次,他该不会真的受伤了吧?越想越可笑。
“你有一双不太讨喜的眼睛。”他想起梁丝言玩笑时曾经用塔罗牌给自己算过命,“看事情的时候,目的性太强,因此美女都会被你吓跑,桃花运不济,不过,嗯,你的财运倒是不错的!哈哈,”她笑了一下,得意洋洋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嘱咐:“苟富贵,无相忘啊!”说完“哈哈”“咯咯”又笑了一阵。那架势,仿佛自己已经坐在钞票堆里数钱一样。
现在想来,他觉得梁丝言一定是在自己身上施了魔法,要不然他怎么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两年来,一心一意,一双眼睛就只看到她了呢?
他觉得不可思议。
“好吃吗?”见对面的梁丝言一直不说话,萧君凡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问。
“嗯。”丝言笑着点点头,应道,“很好吃。”
“好吃为什么不多吃点?”他俊眉微蹙,视线掠过她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吃进去什么,这几天她都是这样,食量小得离谱,怪不得瘦成这样。
“丝言,”君凡轻叹口气,低下头来,轻声问,“这两年,你过得好吗?”两年来,他固执地拒绝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一旦有人提起,立刻就变得像是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
其实不用萧君凡的警告,光是想起他昏迷初醒的那段日子,一听说不见了梁丝言,立刻疯了一样不顾一切要回家,等真地回去了,找不到她,砸烂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摆设,人也死了大半,饭也不吃,药也不吃,成天成天只是灌酒,任杨英兰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也没有用。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心有余悸,日子一久,人人都知道,在萧君凡面前,有关梁丝言的一切话题都是禁忌。
“很好。”她咬了一口面,笑着,“白天既要上课,又要去语言学校学习,有空还要去Wleelam的工作室帮忙,我很忙呢!呃,顺便跟你汇报一下,我的研究生课程已经结束了,现在法语跟德语都已经说得很不错了哦!”得意洋洋地冲着萧君凡笑了一笑。
“是吗?”君凡皱着眉,玩笑道,“这么说来,我是挖到宝了呀!”自顾咧嘴笑了一笑,刚要再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加薪呢”,就听对面的梁丝言轻吸了口气,低声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