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萧的年轻人,如果真跟外面说的那样,那离我们太远也太不切实际了。旖旎风光固然是好,却也最容易迷惑人心。我跟你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昀成这孩子我们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的为人和真心,我们都信得过。丝言,你妈妈昨天又晕倒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了。回家吧孩子,爸爸每天都在等着你呢……”父亲的声音隔着电话也依旧十分沉重,没有母亲的强硬和咄咄逼人,却让丝言更觉得悲凉和无助。站起身来,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这间屋子,没有了自己的东西,五十平米的空间只简单地陈列着一些必要的家具物品,表面看,跟来的时候差不多啊,可为什么就是空荡得让人想哭呢?他回来见了,也会这样觉得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忘记吧,都忘记吧,就当,花没有开过,而她,从来没有来过。
午夜又近。匆忙的脚步声划破夜的寂静渐渐地敲击在耳际。那是专属于他的节奏,她知道的。匆忙,沉稳,意气风发的,她甚至凭着脚步就能幻构出他此刻的表情:该是焦急的,盼望的,欣喜的,略带一丝憔悴的吧?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毫不保留地赤裸裸地展现他所有的爱和在乎,那是只给她的柔软和温暖,她知道的。急切的脚步愈加近了,慢慢地在家门口停下,钥匙抖动的声音,门锁转动的声音,房门打开的声音……美丽的嘴角渐渐上扬,丝言无声地笑了出来。
眼底,泪光与烛火相映成辉。
与君相决绝(3)
“丝言。”震惊于眼前烛光缭绕的温暖浪漫,君凡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烛火中央的梁丝言,他错愕道:
“丝言,你干什么?”
“欢迎你回家啊!”她走近了他,抱住。他本该回应她的,却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很不对劲!
“丝言,”他把她推开两公分,慌乱急切的眼神对上她的,清澈透亮的眸子如两池幽蓝的湖水,却也深沉宁静得无法见底,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丝言,你在干什么!”声音微含了一丝愠怒不稳,他早觉得她不对劲,这样的日子更觉得不对劲。那挂在嘴角的笑那样的遥远飘渺,他看得手足无措。
“没什么。”她云淡风清地一笑,幽幽道,“这么久了,总想着也要为你做点什么,可是好好想想你又什么都不缺,所以只能这样表示一下我的感激。”
“感激?”压抑住心里的不安,君凡笑着道,“有什么好感激的?你又在胡闹了?”
“没什么。”她轻摇了摇头说。拉着他的手,两个人缓缓地走到屋子中央,四周烛火跳跃,安静柔和的气氛愈加烘托出内心的波涛汹涌。
两个人在烛光中站定。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笑道:
“想着你要回来,就怎么也睡不着觉。索性就爬起来弄了这些。浪漫吧?”
“嗯。”他轻“嗯”了声算是回应,她的表现实在太正常又实在太反常,他不知所措。
“丝言,”他透过摇曳的烛光凝视着她,美丽得如同初见,却不知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地飘渺遥远。深吸口气,萧君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丝言,你怎么了?有话跟我说吗?”
她的表情在他温暖的注视中明显地僵了一下。他心头一颤。果然,她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道:
“君凡,过了十二点,我们就该说再见了!”他的笑容即刻僵滞在脸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力咬了咬牙,语气不稳地说道:
“丝言,不准你这么胡闹!”
“我没有胡闹。”她转过身去,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慌乱,安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今天是我们合约期满的日子。我想,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最合适不过。”拼命地咬紧嘴唇阻止眼泪的下滑,丝言颤声道:
“对不起!”
他一瞬间湿了眼眶。巨大的痛楚闪电般地迅速占领浑身每一个细胞,他浑身轻颤。
“为什么?”他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她,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