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危坐,手里盘着俩油光水滑的核桃,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在倒计时。墨爸爸墨衡端着茶杯,半天没喝一口,眉头拧成个“川”字。墨夫人祈月更是紧张得不行,一只手死死攥着旁边墨凌天微凉的手指,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真丝旗袍下摆,指节都泛白了。墨凌天本人倒是平静,脸上带着一丝看开的温和,只是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指节也微微蜷着。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死死地聚焦在会客厅中央那张单人沙发上。

楚若渝,我们的炸毛小妖精,今天没穿骚包的粉紫色,换了身看起来稍微“靠谱”点(她自己认为)的米白色小套装,此刻正像个主审法官一样,拧着秀气的眉毛,一脸严肃地翻看着手里厚厚一沓墨凌天两天前在军区总院做的、最新最全的检查报告。

那表情,凝重得仿佛在解读外星人密码,或者评估一颗即将爆炸的核弹头。

“啧……”

一声带着浓浓嫌弃的咂嘴声,从楚若渝粉嫩的唇瓣间溢出,打破了死寂。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一张核磁共振片子,小脑袋摇了摇,塑料普通话带着点“怒其不争”的意味:

“Fucking hell…(他妈的……) 这伤拖的……也太久了点吧?!”

“啪嗒!”

祈月手里刚端起的茶杯盖子,直接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抓着墨凌天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皮肤里,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

“若……若若……真……真的没办法了吗?一点……一点希望都没了吗?” 眼泪瞬间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墨凌天感受到母亲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心头一紧,立刻反手握住祈月冰冷的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妈,别这样。三年了,我早就……释怀了。” 他看向楚若渝,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安抚的笑容,眼神平静无波,“小丫头,没事,你直说。什么结果,哥都能接受。”

墨老爷子手里的核桃也不盘了,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楚若渝。墨衡重重叹了口气。墨凌夜坐在楚若渝旁边,高大的身躯绷得像块石头,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拧紧的眉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悬到了嗓子眼。他不敢想象,如果大哥真的被判“死刑”,这个家……

就在这绝望的气氛快要压垮所有人的瞬间

楚若渝终于“啪”地一声合上了报告!她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猫眼瞪得溜圆,看向对面眼眶红红的祈月,又看看一脸“从容就义”表情的墨凌天,小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十二万分的困惑!

“Oh! My God!(哦!我的天!)” 她惊呼出声,塑料普通话飙得又快又急,带着浓浓的“你们在演什么苦情戏”的意味,“月姨!您别急啊!哭什么呀?!” 她小手胡乱摆着,像是要驱散这沉重的气氛,“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顿了顿,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小腰板一挺,下巴微扬,琥珀色的猫眼里瞬间迸发出属于“医学博士Angel”的绝对自信光芒,声音清脆,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砸进死寂的客厅:

“有治!”

轰!

如同平地惊雷!又像绝处逢生!

祈月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却凝固成了震惊和狂喜!墨衡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墨老爷子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墨凌天平静的眼眸里,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寒潭,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是一种深埋心底、本以为永无天日、此刻却骤然被点亮的希冀!

“真……真的?!” 墨凌天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身体微微前倾,紧紧盯着楚若渝,“若渝妹妹,你说真的?还能治?!”

“Of course!(当然!)” 楚若渝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这还用问”的理所当然,“就是时间会久一些!” 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比划着,“先得把萎缩的肌肉力量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