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浓烈的食物香味和酒精气味，让他无法注意到那束花上奇怪的味道。

8701也只是迟疑地说了一句，好像有些不对。

庆功宴上的酒水已经经过威廉团长的严格审查，不会有什么意外。

顶多只会喝醉。

只不过他大概实在喝得太多了，回到房车里的时候，怀姣唯一的感觉是脑袋发晕。

以及很热。

送他回来的joker并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

魔术师的脸色一直很臭，因为怀姣在酒桌上没有拒绝威廉不断起哄的敬酒，“我以为你怎样的酒量，连威廉加斯顿的酒疯也敢接。”

他似乎还想教训怀姣，但在看到某个明显醉酒的小鬼，进门后没有往床上躺，反而往桌子上坐时，才觉得奇怪。

joker皱起的眉，诧异地挑了一下。

怀姣不知道joker在想什么，他脑袋正糊涂，身上热得不正常。

桌子是凉的，他坐在上面，很舒服。

身上出了好多的汗，酒精蒸腾着皮肤，怀姣热得不行，干脆趴在了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蹭了蹭。

“你怎么了？”

joker的手迟疑伸过来，拨开怀姣垂散的额发，手指稍微停顿，落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你发烧了。”陈述的语调。

这解释了怀姣此刻怪异的举动。

也让怀姣找到了，比桌面更冰凉的东西。

于是理智也跟着恢复了一点。

怀姣滚着汗珠的鼻尖擦过了joker温度偏低的手指，他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房车里昏暗，月光也迷蒙，场景有些熟悉，只是角色对调。

joker的手仍停留在黑发小鬼那张汗津津的小脸上。

小的不正常，也烫的不正常，被他触碰着，第一次这样热气蒸腾，无比乖顺地靠在他的掌心。

略有些湿润的睫毛，稍微一眨，就交缠在一起。

怀姣垂眼，看到joker苍白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

一定很冰。

他晃了晃脑袋，垂软而脱力的腿一直压在桌沿，长久不动的姿势让他滚沸的血液流动受阻。

怀姣感觉到了不舒服，于是他顺应理智，勉强抬起一双腿，踩在了桌沿上。

演出后仍旧未干的灯笼短裤因为这个动作收紧，往上缩起。

怀姣看不到自己此刻是怎样一副不端正的奇怪姿态。

他就那样坐桌子上，手臂撑在身后，浑身软绵绵，偏头看了眼joker。

小丑明显愣住了。

房车过高的桌面实际并不能与站在他面前，身高接近两米的魔术师平齐。

所以是俯视的姿势。

怀姣总是坐在这张桌子上。

上次也是，不过上次joker是跪在他的面前，因为说了那些讨厌的话，被他打了很多个巴掌。

面前joker很快回过神，偏开头。

他鲜红唇角挑起，调笑似的，哼出一声：“我应该让你保证，明天醒来后不会想找我的麻烦。”

“因为我什么也没看见。”

怀姣才不知道面前叽里呱啦的红色嘴唇在说什么。

他只是想，这张总是刻薄的嘴看起来就很冷，应该做点别的什么。

就像玩家论坛里，那张高热的帖子里说的那样。

“你的鼻子好高啊……”

坐在桌上的黑发小鬼声音细弱，泛粉并拢的膝盖下，白皙的小腿分开，脚尖踩在桌沿。

空气静谧了一瞬。

怀姣抬眼，看到了面前joker，堪称怪诡的表情。

荒诞，怔忪，定定凝视着他。

他看到joker下移的蓝色眼珠，在看他那里。

然后在他面前，缓慢蹲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