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槿清一来,丝毫不用费力的便将叶珮兰碾压的彻底,她自然不会服气,也自然不会觉着槿清真的胜她许多,只会觉着槿清是故意要抢她风头罢了。

奈何这叶弘阙偏是爱听那林柳漪的枕头风……

槿清甫一自堂屋中出来,霁月明月便发现了她神色不太对,急忙上前道:“怎么了姑娘?”

槿清低头前行,抿了抿小嘴,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对霁月道:“你快去买丝线吧,别让琉璃等久了。”

霁月不放心:“可是……”

“快去吧!”槿清打断了她的话,催促道。

霁月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上两句,明月先一步道:“你先去吧,回来再说。”

霁月看了明月一眼,便没再说话,默默前去为槿清买丝线了。

明月见槿清面色不太好,一直等到回了房中关起门方才开口问槿清:“姑娘,你可是听见什么了?”

槿清来到书案前坐了下来,抬眼望了明月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言罢,牵强的笑了笑道:“给我理一下襻博,我先将周夫子的文章做出来。”

明月听命上前,将槿清身上的襻博整理好,就见她提笔蘸墨做起了文章,便也不好再深问些什么了,只好退到一边去理着槿清刺绣用的针线。

槿清虽在认真的做着文章,可方才叶弘阙的话总是不自觉的涌现于脑海中,心头隐隐约约不舒服了起来……

叶弘阙的此种言行,饶是槿清再理解体谅,也总是有一种寄居旁人家中而遭受了嫌弃的感觉。

此种感觉无疑是让槿清心里难受的很,那场马球她本就是为着周九霄方才去的,倒好像是她故意要去抢两个姐姐的风头一样……

被如此对待,槿清在家中从小到大何曾有过?如何能不让她心情郁郁?

想起父母,忆起在邕州之时的光景,自己承欢膝下的日子,思念的泪水涌出眼眶,吧嗒一声落于宣纸上,将她方才写好的字迹洇湿……

明月虽在整理着针线,余光却一直都在盯着槿清,槿清一掉眼泪她立马便瞧见了,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几步跨到了槿清身旁,急忙拿出帕子为槿清拭泪:“姑娘,你怎么哭了?”

槿清抬手接过明月的帕子,拭掉了眼下的泪珠儿,哽咽道:“我只是想爹娘了。”

槿清牵强附会,拭干了眼泪便将被眼泪洇湿的宣纸换下,重新开始做起了文章。

明月见她不想说,总不好一味的追问,只好默默的退回去继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