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江天来了电话,卞娅从混沌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她关上母亲卧室的房门,走到沙发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是江天,她接了起来,江天焦急的声音传来,“丫丫,你在哪里?怎么样,你和伯母都还好吧?”
卞娅忍住哭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还好,只是妈妈的心脏病犯了。”
江天听到后声音也平稳了不少,“丫丫,把妈妈按顿好,今夜和我去省城,我已经联系老头子了,他说要见你,你去了好好的和他说,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们了。”
卞娅此时的心忽的落下一半,江叔,这个睿智的老人,去年刚被调到省里身居要职,他要是能在省里直接把此事压下来,动用关系帮其父亲洗脱罪名还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想到这里她心里一亮,话语都激动起来,“小天,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小天,真的谢谢你。”
那一晚,卞娅没敢耽搁,安抚好母亲,连夜和江天驱车去了省城,自从江父江母搬到省城,她还是第一次来拜访,去往省城的路上,淋淋洒洒的下着小雨,夜雨敲击着车窗,也敲击着卞娅的心,她低落的情绪愈发惆怅起来,卞娅颓然的倚靠在椅背上,呆怔的望着窗外,此时雨中繁华缭乱的夜景,看在她的眼里却格外地萧落伤感。繁华落尽,一生憔悴尽在风雨里,回头时又有几人能做到无晴也无雨?这真是人生似梦,变幻无常,大浮大落,让人猝不及防,曾经百般千般的奢华荣辱,到头来也只不过尽随尘埃湮入泥土。
江天认真的开着车,阴雨的天气给行驶带来了诸多不便,他看了看黯然神伤的卞娅,正呈着呆怔状态定格似的望着窗外,他的心里酸涩难忍,表情愈加凝重的注视着前方,谁的心里都明白这次事情有多棘手,处理不好,这卞娅一家人的命运可想而知,今天白天和父亲通了话,父亲很是平静,详细的问了问原由,最后只是让他把卞娅带回来。搞得他现在还有些惴惴不安。他实在揣摸不透老头子的用意何在。
几个小时的急速行驶,车子终于抵达省城,意外地省城的午夜晴朗清爽,一轮满月高挂于清澈的夜空,卞娅焦躁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不少。车子平稳的滑进一条幽静的小路,拐进一个别致优雅的小院里,一栋朴素却格外庄重的小二楼出现在卞娅的视线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跟随江天下了车.
进了楼厅,江阿姨迎了过来,她慈蔼的抱了抱卞娅,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细心地询问了卞母的情况,知道卞母病了,她轻声叹息,不住的安慰着卞娅,最后她告诉卞娅,江叔叔正在楼上的书房里等着她,似乎看出了卞娅的紧张,江母轻拍了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早已等急了的江天正要牵着卞娅的手上楼去,却被江母给阻止,“小天,你父亲要单独和小娅详谈,你还是不要前去打扰了,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江天明显的一滞,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卞娅,卞娅则冲着他弯了弯唇角,语气沉定:“小天,没有事的,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不要担心。”
卞娅纤手滑着棕红色的实木扶手缓缓而上,她的心一点点的紧缩,再张开,她莫名的有丝恐惧感,好象这一去和她未知的命运息息相关,可是她已无路可退,唯有一直向前走,不能回头,终于来到书房的门口,她快速的沉淀了下自己的心绪,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洪亮醇厚的男低音传来,“进来吧”。
卞娅推开门,慢慢适应着屋里的黑暗,满月的银辉倾洒了一室的柔光,书房内的布置古朴而素穆,让人不由得心定气凝,书桌后的官帽椅上正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年过半百,可是锐利的目光却让人倍感压力,江父看着她足足有一分钟,轻叹一声,“小娅坐下吧,不要拘束。”
卞娅规矩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坦然的与他对视着,她想了想措辞,刚要开口,却被江父给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了,我相信你的父亲,他是个正直骄傲的人,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只不过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他无从申辩。”
卞娅的泪顿时涌了出来,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