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出面?的话,大兄肯定会抡起棍子揍他,换成赵铁牛就不同了,赵铁牛是?堂亲,又有四叔撑腰,大兄不敢拿他怎么样。

梨花喝了口鸡汤,低低道,“大伯是?生意人,做事讲究利益,咱家送了这么多粮食出去,他肯定得捞点好处回来。”

“当族长算什么好处?”赵广安道,“给我我都不要。”

梨花看他。

离家已有几日,他的胡子渐长,脸也不甚干净,不过?眼神明亮,精神抖擞。

她咬一口鸡肉,漫声道,“我觉得当族长挺好的呀。”

“好什么呀。”赵广安满脸不认同,“看你四爷爷累成什么样子了?”

反正他是?坚决不做族长的。

梨花望向挪了地的老村长,赵大壮说了那番话后?,老吴氏就守在竹席旁抹眼泪,估计也是?对族人寒心?了。

梨花道,“阿耶,日后?碰到事你可?得躲在后?头,你看村长爷,累倒了无人记挂他,还差点把他丢下。”

“可?不是?吗?”赵广安道,“所?以这族长谁爱当谁当去,我是?坚决不当的,你铁牛叔要是?让你劝我,你直接拒了他。”

赵广安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当族长,梨花应下,啃完一只鸡腿,问他还有没有鸡肉。

这么热的天,家里死掉的鸡不吃就坏了,给她的话,她能找机会放棺材里保存起来。

赵广安以为她没吃饱,放下碗,去老太太那边拎了只全鸡过?来。

鸡架在火上烤熟的,外皮黑得跟炭差不多,他献殷勤的递给梨花,“知道你爱吃,专门给你留的。”

以前父女俩就经常抓鸡去野外烤,尤爱那种焦糊的味道,梨花没接,“还有吗?”

赵广安瞄了眼门口,神秘兮兮道,“有是?有,就是?你大伯不让咱吃。”

自家吃了两只,分了一只给族里,剩下的被赵广昌收起来了,他不敢拿。

梨花知道他怕赵广昌,“在哪儿,我去拿。”

“你阿奶身后?的箩筐里。”看梨花起身,他挡住她,“你大伯母盯着,别过?去。”

梨花歪头,“我瞧瞧。”

元氏坐在箩筐后?,炯炯有神的盯着这边。

梨花心?思微动,“箩筐里有多少?只鸡?”

“九只。”

梨花若有所?思的抹嘴,然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去。

元氏看她走近,抬手按在箩筐盖上,一脸警惕。

梨花扯了下嘴角,转身挨着老太太坐下,“阿奶,咱家的鸡都死了吗?”

鸡在铺子就死了,还是?她让尽快整理出来吃了,竟忘了?老太太纳闷,胳膊往后?抵了下箩筐,“是?啊,都在筐里了。”

梨花扭头揭盖子,元氏冷喝,“干什么?”

梨花装出被唬了一跳的模样,委屈的瘪瘪嘴,“我看看。”

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老太太回眸呵斥元氏,“三娘还看不得了?”

元氏悻悻然,“不,不是?。”

嘴上如此说,按在盖子上的手却没动,梨花如狗仗人势般,霸道的抬起盖子,在元氏渐渐收紧的表情中惊叫道,“鸡少?了。”

以元氏的性子,赵广安留了只鸡,她也会想方设法拿只鸡给赵文茵姐弟,所?以梨花故意过?来找茬的, “阿奶,少?了一只鸡。”

元氏面?色一慌,“怎…怎么可?能?”

文茵和漾哥儿只吃了鸡腿,鸡身并没动,出口的瞬间惊觉说漏了嘴,想收回已来不及了,但?听梨花咄咄逼人道,“怎么不可?能?莫不是?大伯母知道些什么?”

梨花低头,虚起眼睛往筐里瞅去,元氏自知瞒不住,吞吞吐吐的说,“夜里漾哥儿喊饿,大郎怕他哭闹吵刀其?他人就拧了块鸡腿给他。”

老太太脸黑,“他喊饿就吃鸡腿,我喊饿咋就没人理呢?”

她掀开盖子,只见筐里乌漆麻黑的,别说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