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梨花从老三那儿得了桂花糕想也不想转手就给她,文茵呢?

总说她偏心,这事搁谁身上不偏心?

她扭头找梨花,小姑娘握着扇子给她阿耶扇风,小脸满是汗也顾不得擦两下。

“梨花,去灶间找你大伯拿桂花糕吃。”

“我不饿。”梨花回,“我听大堂兄说故事呢。”

赵书砚是大房原配生的,十四岁就跟着赵广昌守铺子,赵广昌守粮铺,他守盐铺,每天过来住。

她问赵书砚城里的事,衙门还没威逼富户捐粮,但已做了登记,估摸着就这一两日了,因为城里最大的富户已在收拾准备离开事宜了。

那户富户姓李,女儿是戎州城某官吏的小妾,青葵县衙门不敢得罪他,他一走,没有靠山的富商就成待宰的肥羊了。

赵书砚还在说李家的事,“李家一走,城里的粮价肯定还会涨,铺子就我和阿耶恐难守住那些粮,你们来了正好。”

进院梨花就瞧见落了五个大锁的门了,问赵书砚,“咱家还有多少粮?”

“九十石粮,四十五石掺了糠,四石发霉的…”

赵广安皱眉,“这不是造假吗?”

“没办法,其他粮铺都这么卖的。”赵书砚之前也不赞成掺糠的做法,但其他铺子的人太狡猾,买他家的粮回去掺糠卖…

梨花打断这个话题, “大堂兄能问到李家哪日走吗?”

“后日吧,城里的镖局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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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请走了……”

梨花看向桌边趴着的老村长,“村长爷,你说去京城的,还去吗?”

马上要乱了,绝对不能留在城里。

019 低价囤药

老村长估计累狠了,枕着手臂不动。

缓过劲来的老太太听到‘京城’两个字眼皮直跳,神色也变得紧绷起来。

给她捏腿的元氏察觉到她的反常,放松力道,眉睫垂了下去。

老太太紧张的盯着门口的赵广安,生怕他头脑发热又嚷着去经常找王家人讨公道,用胳膊肘撞老村长,“你要去京城不能安静的去吗?嚷嚷个什么劲儿...”

这天儿热得像沸腾的水泼在身上,老三要去京城,别说她突然去世他回不来,他热死在她前头都有可能。

老村长没反驳,且因她的撞击,身子往一侧倒去。

老太太觉得不对劲,老四虽哑了,不至于软得像一滩泥似的被她一撞就塌了,她扒开他的长袖,看清他脸色的刹那,大骇出声,“老四媳妇,快...老四不好了。”

他的汗大颗大颗往外冒,桌面都湿了,脸也红得不正常。

老吴氏晕过去刚醒,身子骨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听到呼喊,脑子一片空白,耳畔嗡嗡嗡的响。

还是小吴氏反应快,唤挑箩筐进院的赵大壮,“大壮,爹不好了,快进屋瞧瞧...”

赵大壮朝堂屋一瞥,黝黑的脸略显木讷,回神时,人已跑进了屋,手探向他爹额头,大喊,“爹发烧了。”

老村长额头滚烫,脸也烫,嘴唇一个劲儿的翻动着,明显烧迷糊了。

梨花在赵大壮进屋时也溜进了屋,见老村长脸庞红得似火,小脸皱成了一团。

那段记忆里,老村长是病逝的,族里内斗,不听他劝阻发卖族里女孩,他忧劳过重,死在了戎州城外的半山腰...

算日子,不是现在。

她唤刘二,“刘二叔,去悬壶堂请大夫来给村长爷看看...”

离这儿最近的是济世堂,但济世堂的大夫回老家了,只能去更远的悬壶堂,想到什么,她咚咚咚跑到灶间,“阿伯,给刘二叔十几贯银钱。”

赵广昌正拿花生哄孩子们,满脸不耐,“没钱。”

“阿奶的意思。”

“......”赵广昌瞪她,梨花无辜的眨眼,“不给吗?”

不给她就喊老太太了。

她眼里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