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娘子她们说那些是益州官吏,她想也没想就?觉得是,因为不会有人拿自己惨绝人寰的经历说谎。
或许窦娘子没有说谎,在?她们眼里,那些穿着官服的男子就?是益州官吏。
殊不知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如周三郎所?说,可?能是戎州人,毕竟她也不确定山里到底藏了多少?戎州人...
当然,如果不是戎州人,那么就?只有岭南人了。
岭南人素来残暴,但碍于?戍守在?边界的益州兵,另辟蹊径跑到益州犯事也不好说。
但如果是岭南人...那他们恐怕发现她们在?山里的踪迹了。
思?及此,她有点坐立难安。
“阿耶,咱们啥时候回家啊?”
赵广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雨似乎小了,但一团漆黑,明显不适合赶路。
不过他仍回了句,“周三郎不是有事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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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忙吗?帮了他咱就?回家。”
周三郎以为梨花口中的家是她住的村子,不认同的说,“你们村遭了难,回去后再要?碰到戎州人可?怎么办?你既想跟着李郎君,不若大清早去趟衙门,看看能否留在?城里。”
想到什么,他灵机一动,“要?不然冒充城里已?死之人也行。”
这次伤亡惨重,事后衙门肯定会派人重新?登记人口,周三郎给?赵广安出主意,“待会雨停后,你们去那些死了人的房屋附近找她们的身份文书,找到就?能安然无恙的待在?城里了。”
赵广安可?不想把女儿留在?城里,正要?回话,但听梨花道,“好的。”
好吧,梨花既然乐意,他就?不说什么了。
庞大娘做事细心,盛粥的碗也一并拿了过来,几人吃饱后,梨花就?问周三郎何时忙他的事。
周三郎借洗碗的间隙,瞄了好几眼后厨的动静。
尽管他和庞大娘认识好些年了,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庞大娘回去后就?将门窗关上了,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光。
他道,“再等等吧。”
庞大娘能大发好心的施舍他粮,他却不能让她知道树下埋着东西,因为那是母亲和妻子救命的东西。
屋檐滴着雨,从最开始的雨帘,渐渐成了滴答滴答的雨滴。
眼看周母的头发都被火烘干了,周三郎才小声开口,“走吧。”
后厨的光弱了许多,周三郎让赵广安蹲在?树下,他轻手?轻脚的朝后厨走了几米回头看,确定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后才放了心。
梨花带的小锄头正好派上用场。
赵广安蹲在?周三郎指的位置,一锄一锄挖泥。
两人不说话,无声的挖。
梨花站在?两人身后,当赵广安哑声说挖到什么东西时她才上前。
怎么分刚刚已?经商量好的,周家分她们三成。
令梨花诧异的是,周三郎不过一个厨子,藏起?来的东西却不少?,有米面粮油不说,还有两坛子酒。
赵广安亦吃惊,“酒楼里没人发现吗?”
“发现什么?大家私底下什么样子心知肚明。”周三郎激动地扒拉自己所?得,问赵广安,“米面粮油好分,酒怎么分?”
赵广安迟疑。
梨花道,“给?我们一坛子酒就?行。”
周三郎可?不听一个傻子的,米面粮油能管饱,酒能干什么?
他问赵广安。
赵广安说,“听她的吧。”
得了酒,梨花还记着周三郎要?去找身份文书的话,提出告辞。
周三郎将东西给?母亲和妻子,叮嘱她们用衣服包起?来,和梨花说,“容我跟庞大娘说一声。”
挖出来的泥全部填了回去,有夜色遮挡,庞大娘应该不会发现。
他洗掉手?上的泥,没有刻意接近后厨,而是隔着距离喊,“庞大娘,我朋友惦记家里想回去了,你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