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赵广从手臂,“我天天干活,不像以前?弱不禁风了,你别担心我。”

赵广从歪了歪嘴,“我担心的是三弟,他惯会装腔作势,看着硬朗强壮,谁知是不是唬人?的?万一碰到官兵后腿软不是拖累我吗?”

他排斥的是跟赵广安共事。

知道梨花护短,他凑到黄娘子耳边,声音极低,“要我说啊,还是铁牛更靠谱。”

赵铁牛嗓门是大了点,遇到事是真上,更重要的是,赵铁牛在他家做过短工,危急时刻,肯定不会丢下他。

这么一想,他喊梨花,“要我去也行,得?让你铁牛叔也去。”

“为何?”

“赶集那日,我找隐山村的人?算了一卦,说我今年恐不顺遂,唯有族里堂弟能帮我度过难关。”

“......”这说的,梨花要是信了就有鬼了,她?微微一笑,“铁牛叔要施肥,走不开,你要害怕,我让阿奶给你作伴怎么样?”

赵广从脸色微变,让老太太陪他不是给他添堵吗?

他坚决不同意,“我不管,我去的话必须让铁牛和我一起。”

梨花偷偷抵老太太胳膊,老太太脑袋一昂,“怎么?我老眼昏花不配和你一起是不是?不让老三跟着也行,把?二郎带上,遇到事你们父子两自己商量。”

赵广从的儿子不过十三岁,性格腼腆,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赵书砚去叶家后,他曾私下警告过书塘不能学?大侄子,赵书塘没理?他,当他不存在似的。

给他气得?火冒三丈。

这样的人?要是跟他出谷,赵广从担心自己被气死。

他退而求其次,“李解呢?”

“他有其他事。”

戎州乱到何种?程度无从得?知,她?想让李解溜进戎州看看情况,若有可能,再去荆州瞧瞧,想到什么,她?缓缓挑起眉,“二伯要是不喜欢这门差事就算了,我给你安排其他的。”

赵广从心下警钟大作,“什么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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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说。”

赵广从眼皮跳了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他问?梨花,“我要是和你阿耶出谷,只?盯着梅娘她?们就行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山谷的地有限,你们既然出谷了,就得?开些地出来种?粮才是。”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干活?赵广从低头思索,决定等梨花说了另一件差事再做决定。

谁知梨花根本不给他机会。

夜里,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隐约听到屋檐下叽里咕噜的传来说话声,他翻个身,决定接着睡,下一刻门响了,梨花再外面敲门,“二伯,睡了吗?”

赵广从装聋,抓被子盖住耳朵,不料惊醒了黄娘子,她?坐起身推他,“二郎,三娘找你有事。”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他脚底磨起的水泡没好呢。

赵广从不耐烦地套上衣服开门,黑着一张脸问?,“什么事啊?”

‘啊’字刚出口,就见面前?递过来两张泛黄的纸,他先是不屑,待看清后,忙上前?一步反手拉上门,震惊道,“哪儿来的?”

“大伯给的,二伯你要吗?”

话音未落,赵广从已经伸手把?银票接过去了,估计怕是假的,他脸颊贴近,将银票放在灯笼前?看了右看,“你大伯还真是能干。”

不是把?钱全部给老太太了吗?怎么还拿得?出钱来?

好像不对劲,他直起腰,“你大伯啥时候给的?”

“去年。”

“你给我作甚?”

他有自知之明,老太太最疼的就是三弟,有钱不可能轮到他头上,他盯着梨花,“你想要干什么?”

“二伯你不是讨厌干农活吗?我问?阿奶拿钱准备让你干老本行。”

老本行?

不就是四处收粮?他皱眉,“现在哪儿还有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