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后?,李解说,“帐篷好像少了。”

帐篷少了也就意味着兵力减少了,赵广从自认有些见识,一个地方?的兵力减少,要么其他地方?战事吃紧要支援,要么就是这儿没有危险,用不着那么多人,他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道,“那咱去益州城吧。”

这是梨花的意思。

李解看了眼?视野尽头的戎州城,“回戎州看看。”

赵广从不愿,然而迎上?李解坚毅的目光,没敢拒绝。

他们?到戎州城外已快天黑,远处的益州营帐亮着光,而这边浸在墨蓝色的夜幕里。

寒冬过去,万物复苏,荒草挨挨挤挤的钻出来,铺满了脚下的柴米灰,再难看到烧毁的痕迹。

他们?粗略的逛了一下,既没看到人,也没看到新燃烧过的灰烬。

难怪益州会减少驻扎的兵力,怕是早看到城里的景象了。

来不及感?慨,他们?连夜沿着山脉北上?,借绳子之力,翻山,越崖,终于在第九天看到了青灰色的城墙。

和?荒草丛生的戎州不同,益州城墙威严高耸,旗帜飘扬,一派肃穆。

他们?到山脚已接近晌午,空旷的道上?,时不时有挑着担子的汉子往城门?而去。

来的路上?,他们?经过两处村落,看到有村民在地里劳作?,怕被发现,他们?避得远远的,而此刻,避不了了。

赵广从低头整理?了下衣衫,扶了扶歪歪斜斜的草帽,深吸口气,没底气的说道,“咱们?真要进城?”

他们?已经脱了草衣,露出深色的长袍来。

在山里待久了,袍子染了泥,瞧着不怎么干净,还有褶皱,赵广从使劲拍了拍,“咱们?穿得太寒碜了,守城官差要是问起?恐怕会露馅儿。”

李解直直望着前方?,“你们?发现没,进城的人都挑着担子...”

担子里的东西看不清楚,但绿色极为?显眼?,这个时节,多半是野菜了。

李解说,“若只有进城卖东西的人才能进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