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拉住她,“他们不会?怪你的。”

“他们该有多害怕啊,这些?年,从来没离开过?我,生?病后,他爹天天出去借钱买药,我日日守在床前...”回想瘟疫横行?时的日子,秀儿泣不成声,“我以为那时已?是最难的,以为那时是最难的啊...”

和她有相同遭遇的不在少数。

“我家大郎才五岁,那些?人怎么狠心啊。”又一个妇人失声痛哭,“村里闹饥荒,他爷要带我们进城,大郎舍不得他爹给他打的床,哭着闹着不肯走,还是我强行?拽出门的,当时嫌他聒噪,我还揍了他两下?。”

“我不该揍他的啊。”

一家人在村里也好过?家破人亡啊。

哭声此起彼伏,未成亲的女子们想到跟家人分离的场景,抑制不住跟着哭起来,“我侄女不满一岁,离家时,我背着她,小小的一个人抓着我肩膀...”

“我侄子也是,两岁了不会?说话,离家那天却?爹爹爹的喊个不停,我兄长高兴地抱着他亲了又亲...”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往的争吵,隔阂,在这充满哭声的山林都变成了难以留住的美?好。

“兄长被?抓走那日,他要我好好照顾侄子,他打了胜仗就回来...”

“可能再也没有那一天了。”

在场的人,家里的男子全被?抓走了,家里的小孩全受到了迫害,此刻说起,更多是悔恨,悔恨不该离家,待在村里,死了也是全家一起的。

梨花想到了途径的村子,院里茅草幽深,一家人死在屋里无人知晓。

当时说起那事,族里人满是唏嘘,仔细想想,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解脱?她拉起秀儿婶的手,“孩子没了,你们还活着,该为他们报仇才是。”

是啊,她们要是死了,深仇大恨找谁报?

“三娘,你让李解教我们好不好?”

梨花点头,“好。”

这事本来就在计划里,只是气候异常,暂时搁置了,梨花道,“等屋子建成,过?冬的物件备齐,我们就开始。”

“岭南人还在戎州吗?”

“李解只看到马的骨头并没看到人影,多半不在了。”

岭南人坏透了,在戎州没了‘粮草’,自?然要去别的地方,想到这儿,她道,“待会?我找其他人商量商量,得在南边布些?陷阱才行?。”

光是凹凹凸凸的坟包不行?,还得挖些?陷阱。

曾老头是猎户,挖陷阱这事他再熟悉不过?,梨花跟其他村的人商量后,由?曾老头布置,其他人动手,没两天就把陷阱挖出来了。

秀儿婶她们的屋子上梁这日,附近村的房屋都已?建成,翌日,山里的气温明显低了许多,梨花开门时,能感受到空气中飘零的霜雾。

李家人挑着柴从外面回来,看她面色微冷,招呼道,“降温咯,三娘记得穿厚实些?。”

他们住得高,风比这儿大,好在大家下?山搜寻保暖物件时分了些?给他们,是以晚上睡得还算暖和。

“地上结冰了吗?”

“现在化了。”

也就说夜里结冰了,屋里面醒来的人也听到了,跑出来一瞧,满院的柴火,看不到其他,她问?梨花,“咱们是不是也要囤水了?”

她们人多,单是洗脸就要用两盆水,不囤些?水,天冷后不知道怎么办...

“吃过?早饭就挖池子去。”

屋侧有空地,原本是跟树村的分界线,但梨花决定挖成水池子,她用篱笆将靠近树村的一面围起来,然后指挥她们动手,锄头不多,大家轮流挖,梨花站在边上看着。

“三娘,我们已?经适应了,你不用天天守着我们,回去吧。”

这两天,赵家人时不时就来找梨花,肯定有什么事,但屋子没有建成,一到晚上她们就不安,便留梨花多住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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