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约几百米,地面干净,没有散落的山石,角落长了些荒草,叶子翠绿,少有的新?鲜,冷不丁看到一抹绿色,大家伙竟稀罕得不得了,镰刀一甩,顿时割得干干净净,“明?个儿给大家煮蔬菜粥吃。”
在戎州城,梨花买了近两百斤猪肉给大家伙补身体,肥肉熬的猪油有好几罐,往蔬菜粥里舀一勺猪油再撒点盐,香得很?。
“这草能吃不?”
“咋不能?绿得很?呢。”来戎州的路上,扒树皮煮来吃的都有,何况是吃草的了,而且这分明?是野菜,哪儿就是草了?
经这一说,凡是牛车所过之地,不见一株绿色,便是枸树叶都被割了个精光。
后头那?几家嚷嚷起来,“给我们留点啊。”
她?们凑钱买了牛车,多出的钱则全买成了粗粮,然而还是不够吃,如果能掺些野菜再好不过了。
老方氏坐不住了,跳下?车狂奔,“亲家,给我留点啊。”
听到她?的脚步声,老秦氏把野菜往儿媳一塞,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三壮,割野菜,快割野菜。”
她?这两条腿跑得,别说脚底有泡,就是脚底长疮化脓估计都没人看得出来,老方氏看愣了,“亲家,你这腿好了?”
“三壮,赶紧割野菜啊。”老秦氏满心都是野菜,哪儿听得到其他。
赵三壮他们反应快,东看西看,将附近的野菜掐了个干净,老秦氏走近时,视野里已?经没有野菜了,老方氏满脸遗憾的跑来,“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吧”字刚落下?,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老方氏扭头一看,老秦氏垫着脚,表情痛苦,“哎哟哟,我的腿哦,好痛哦。”
“……”老方氏表情僵住,她?就猜到会这样,无?奈的托起老秦氏的手,“是不是扭着了?”
“鞋底太薄,膈着脚底的水泡了。”老秦氏抬起左脚,“要老命哦。”
老方氏看了眼赵三壮手里的野菜,想去前面看看,奈何老秦氏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根本?跑不动,只得喊明?四,“老四,你去前面看看…”
明?四趴在箩筐上打?瞌睡,不想动,“不就野菜吗?四娘,你去挖些回来。”
他在家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虽比不上赵广安命好,有个富裕的爹娘,但他不怎么干活,更别说降低身段挖野菜了。
赵四娘本?就在石壁旁掐构树叶,闻言,局促的看了眼自家嫂子,“我这儿有一些,给娘拿去?”
儿媳和孙子吃的都是赵家的,老方氏虽想要野菜,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接受,大声道,“四娘你摘的野菜给你嫂子她?们啊,我自己想吃自己摘。”
其他几家也是这个态度。
刚离家那?会,心里乱糟糟的,老想依靠赵家,结果两家差点撕破脸,如今他们自己有车有粮,可不想再看赵家人脸色过日子了。
夏父拍明?四肩膀,“你这惰性该收收了,再不收,连广安都不如。”
赵家排名不好记,夏父索性称其名。
要知道,论名声,整个赵家就属赵广安的名声最差,而夏父看明?四赶赵广安差远了,赵广安败家归败家,该干的活不会偷懒,明?四好手好脚,整天一副病殃殃快死似的,看得人烦躁。
他儿子要像明?四,能把他打?得掉一层皮!
夏家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明?四惹不起夏父,不情不愿下?了车,眼睛往四周一扫,“哪儿有野菜?不都被割了吗?”
说完,重新?坐上车,夏父看得直摇头,跟儿子说,“明?四咋是这种人?”
其实?每家都有偷奸耍滑的人,平日各家忙各家的事,极少聚在一起,所以不清楚他的为人,但现?在处久了,对方是懒是勤快一眼便知。
夏三郎说,“要不要我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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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瞪大眼,“还打?人是不是?”
因为打?人,他已?经折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