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出?来用绳子串起晒着?,晒干后的食物储存得久。
于是,一整天巷子都充斥着?肉的香味。
蝗虫过境,本?该令人崩溃的事儿,在?这个肉香萦绕的巷子却多了几分丰收的愉悦,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过来取经,“婶子,你们怎么烤的?好香啊...”
“烤,蒸,炒...”老吴氏坐在?走廊上挑蝗虫壳里的肉,这是梨花交代的,蝗虫的肉少壳硬,挑出?来装碗里,方?便?年龄小的娃吃。
“我家也想烤,但没那么多柴火...”
赵家的柴火是先前砍的木头,木头烧成炭,炭能接着?烧,所以不缺柴火,老吴氏不会掀族里的底,只说?,“我们也没柴火了,他叔伯们正愁着?呢。”
挑着?箩筐进门的赵铁牛听到这话,大咧咧道,“柴火这事好办,待会我去把宅子里的门窗拆过来。”
妇人想来套套近乎,没想到听到这种话,吓得拔腿就跑。
这座宅子是这帮人租的,门窗老早就拆了,而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竟说?拆门窗,哪儿有门窗给他拆?莫不是想拆别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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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跑回自己院里,跟灶房烤蝗虫的婆婆道,“鼠头是引狼入室了啊。”
鼠头是租宅子给梨花的男子,因面容长得像老鼠,巷子里的人都喊他鼠头。
一老妇皱着?眉出?来,“那家人干啥了?”
“院里的蝗虫堆得跟座小山似的,他们喊着?要拆门窗做柴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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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官差怎么就没把这帮人抓走呢?”
官差来时,附近院里的人都看到了,本?以为官差会把这群人抓走,结果草草问几句话就了事了,老妇道,“待会问问隔壁,实在?不行,咱报官得了。”
“没用的,县衙的监牢已经塞不下人了。”
“那怎么办?”
“咱避着?他们吧。”妇人把捡来的蝗虫丢进装水的桶里,“我看那些人烤蝗虫前也没洗洗,不怕吃了生病吗?”
大夫说?了,小动物容易传播瘟疫,要她?们谨慎食用,而那群人好像一点?也不顾忌。
“咱过咱的,别管其他。”老妇钻进灶房,“这批蝗虫熟了,你快把肉挑出?来给大郎端去。”
“好。”
家家户户都在?烤蝗虫,梨花让菊花婶们蒸粗粮饭,把蝗虫肉拌在?里面,另外撒些盐,香得人直流口水,连素来不爱粗粮的老太太都吃了大半碗。
别觉得大半碗少,这是梨花分了一半给她?的。
族里每顿煮多少粮是有定?数的,今个儿梨花破例让人多煮些,保证每人半碗,不论大小。
她?分了一半给老太太,剩下的一半给了赵广安。
赵广安不要,“都给我了你吃啥?”
“我吃不下。”梨花倒不是撒谎,闻着?香味时想吃,真到饭点?又没胃口了。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让大夫看看?”赵广安端着?碗,忧心忡忡,“你四爷爷不知哪天能好,你可不能再生病了啊。”
“我没事,可能前两日吃太多鸡肉了。”
那几只鸡全被她?塞到棺材里了,期间元氏问过一回,她?的回答是吃了。
元氏不信,可任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为此还跑到赵书砚跟前说?梨花坏话,赵书砚不耐烦,敷衍道,“奶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说?了。”
元氏哭诉,“你奶就偏心她?们父女,也不想想咱的难处。”
赵书砚回了句,“哪能,奶对我也挺好的。”
因为这话,元氏现?在?都不搭理赵书砚了,觉得他翅膀硬了故意?挤兑自己,这些还是刘二婶告诉梨花的,她?跟刘二是长工,出?门在?外,不服侍老太太时就照顾元氏她?们,没少听元氏发牢骚。
想到这,梨花问赵广安,“阿娘没回来,你怎么没跟堂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