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牛镰刀一挥,“看?什么看??”
男子认识赵大壮,拍拍自己胸口?,“我啊,这间宅子是我的。”
宅子里除了灶台门窗,屋里被搬得一干二?净,昨晚以前,赵大壮坚信不疑是男子的宅子,昨晚除了趟门后,他有所怀疑。
不过眼下不是理掰那些的时候,问男子,“有事?”
“你们院里有药味,你们熬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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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壮道?,“不是药,是艾蒿水。”
艾蒿有清热的功效,平常没人瞧得上,但现在可是香饽饽,男子舔着笑询问,“能给我一碗吗?”
“不能。”赵铁牛冷冰冰拒绝,“我们自己都不够喝呢...”
刚刚,三婶和他说?了李解的遭遇,背井离乡,除了自己人,谁都不能相信,他呲牙,“我管你是什么人,敢打我家主意,看?我不弄死你。”
语毕,回头喊一声,立刻钻出十几个面?色凶狠的年轻人来。
男子一惊,“你们这么多人?”
“还有人睡着没醒呢。”赵铁牛说?,“租子我们已经交了,在我们离开前,少往这边来!”
男子缩了缩脖子,灰头灰脸的走了。
最近城里不太平,难民翻墙溜进宅子的事屡见不鲜,男子惹不起这群人,走得飞快。
赵铁牛关上门,跟里面?的人道?,“待会?把门关好。”
他们要去挣钱,其他人也有活,水没多少了,要去河边挑水,然后趁这几日在宅子里,每个人都洗个头洗个澡,然后把衣服洗来晾着。
离开奎星县,不知哪天才能洗头了。
可想而知大家有多忙,汉子们来来回回挑水,足足挑了半天才让所有人把身子洗干净了。
之后紧锣密鼓的洗衣服,院里没有晾衣杆,族里人便在院里牵绳子,一绳一绳的衣服,占据了整个小院,不知情的,以为这家是靠浆洗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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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
赵铁牛他们回来惊呆了,问梨花,“你们扒死人衣服了?”
特意给他们留了两桶水,在角落晒了一会?儿,已经热了,坐在竹席上任老吴氏给她梳虱子的梨花道?,“那边有热水,你们去洗洗,回来让四奶奶给你们梳头...”
老吴氏兴趣古怪,以前没发现,自打上次借篦子梳头后就喜欢上了这事。
每当谁的头发晾干,她就专心?帮她梳虱子。
半天下来,虱子都能装一碗了。
偏孩子们没什么玩的,虱子掉竹席上后,用大拇指指甲挨个掐。
梨花坐了多久,就听?到多久虱子爆肚的声音。
“差不多了。”老吴氏拿着篦子往竹席一敲,虱子密密麻麻的往下掉,“上次给你梳头,你的虱子算少的,几天而已,虱子怎么长了这么多?”
梨花低头看?一眼,还没琢磨过她的意思。
老吴氏幽幽偏头,“是不是你阿□□上的虱子跳你头上了?”
沉迷缝缝补补的老太太,“少往我头上泼脏水...”
“你过来我给你梳梳。”老吴氏没有冷嘲热讽,语气温和,脸色亦极其平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太太心?下警钟大作,唤梨花,“把我的篦子拿过来。”
“我没用完呢,我说?三嫂,你不会?长了虱子不承认吧?”老吴氏装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长虱子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太太气红脸,“你当人人都像你?一大把年纪不爱干净,虱子比身上的泥还厚?”
许久没洗澡,所有人身上搓出来的泥条粗得像油条似的,洗澡时,老太太调侃过老吴氏。
这会?儿寻到机会?,老吴氏可不得嘲讽一番?
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干了,用布巾包在头顶的,见老吴氏不吭声,她冷笑的低头继续穿针。
“就你那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