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哪。”赵铁牛不满,“竟想威胁我们?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药味飘散,门口的士兵问?了,“谁在熬药?”

梨花按住要回话的赵铁牛,脆声脆气道,“釜熬过药没洗的,一烧水味道就出来了。”

这种鬼话怎么可能骗得了人?士兵不信,却也不肯进去看个究竟。

这群人有疫病,还是少接触为好,士兵道,“大?晚上的,别把院子烧了。”

“好呢。”梨花拍拍手,示意赵铁牛看着火,她带刘二参观院子去了。

拐角仍有诸多围观的人,梨花看了好几眼,似乎都是女子,她不由得嘀咕,“疫病只死男子不成?”

“不能吧?”

刘二打量着周围,院里的植株被扒了,花坛光秃秃的,院墙斑驳,上头残留着血迹,他猜测道,“会不会是男子脾气冲,跟人争地盘受伤死了啊?”

梨花说不上来,不过有更要紧的事儿?,她走?向墙角,抬头往上看,“刘二叔,你爬得过去吗?”

“三娘子想翻墙出去?”

“这处住的全是病人,不是久留之地。”

“被抓到会死的。”

“小心点就是了。”

刘二看了眼,“这墙差不多四米高,除非有梯子,否则翻不出去。”

院里没有木梯,也没能供人攀爬的竹竿,梨花沿着院墙走?了一会儿?,“等一会把暗处的人撵走?,让铁牛叔他们过来堆人梯...”

“三娘子出去有事?”

“租宅子。”

暗处的人蹲了许久也没见这群人有其他动静,看刚刚威胁宰人的汉子晃悠悠过来,急忙跑进屋。

赵铁牛动作也快,那些人一进屋,立刻过来撑着墙趴好,“三娘,咱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出去要回来啊。”

“我阿耶他们还在呢。”

没有赵广安,梨花或许可能不会回来,但赵广安既在,她就不会抛下这群人。

梨花踩着他们的肩膀翻上墙头,叮嘱赵大?壮,“明天蒸些阴米,木桶要继续做,我没回来的话,士兵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熬的药给?收尸的士兵一些。”

人情世?故是门学问?,赵大?壮认真应下,“你注意安全。”

后院出去是条小巷,巷子里没有光,只能借着后院的光走?路。

她不识路,走?出巷子后,凭感觉往北边走?。

正街没人,但有巡逻的官差,怕被发现,一段路后,她蹿进小巷子里。

一进巷,就听到黑暗处响起几声咳嗽,她摸出火折子吹亮,几双阴暗的目光直射而来。

有男人,有女人,他们靠墙而坐。

梨花怔了下,咧嘴笑了笑,“阿伯你们也是躲官差的?”

几人微微坐直,梨花瞟了眼他们手边,缓缓上前,“我也是,我阿耶病了,我得找大?夫给?他瞧瞧,但正街的两家医馆关门了。”

她一口流利的官话,男人们眼前一亮,彼此?对?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小娘子家住哪儿??”

他们皮肤黝黑,嘴唇皲裂,说话时喘着粗气。

梨花指着南边,“桂南街...”

桂南街离赵家落脚的庭院隔着两条巷子,那儿?住的是奎星县的权贵,几人舔舔唇,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小娘子家里有多少人?”

梨花心思敞亮,城里查得严,一旦被查到没有住所就会以乱民抓走?,这几人怕是盯上她家了。

她故意摇头晃脑的掰手指头,“我阿翁,我阿耶,我阿娘,还有两个弟弟。”

男子面色一喜,当即要上前,突然被身侧人拉住了手。

“看这小娘子的穿着打扮。”

家境好的人家可不会穿这种破烂的衣服,男人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骗我?”

“没有啊。”梨花面不改色,“这是张婶女儿?的衣服,张婶说了,外面坏人多,只有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