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说:“都说你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看来是真的了。这一手开锁的本事,是跟哪位黑道大哥学的?”
何谓把被子拉开一点,伸手摸摸她的头,问:“病了?”
“想得到好,哪有这么容易就病了。我的命贱,病也不来找我,死也死不了,只好活捱,捱过一天算一天。”
何谓不理她这些无聊的话,“打手机也不接,干什么呢?不是说好要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陪你的吗?”
“没电了吧,不知道。”
“你这张床看起来不错,够两个人睡。我说你一个人要买这么大张床干什么用?白放着浪费。”
潘书重新把被子盖上头,转身背朝着他说:“我浪荡成性,买大床当然是为了颠鸾倒凤。”
就听见何谓哈哈一笑,说:“很好,我喜欢,正合我用。”然后是窸窸索索的声音,跟着被子被揭开,一个身体贴了过来,滚热火烫,熨得她差点跳起来。过了一会才觉出他是穿着内衣裤的,她仍然全身绷紧,说:“你要干什么?快出去。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胡说八道。”
何谓却说:“睡过去点,”又把枕头拉了拉,说:“被子分我点,别抢那么多,裹那么紧干什么,怕冷?放心,有我呢,我热情似火。”
潘书把被子抢过来压在身子底下,“何谓,别闹了。现在不是时候,我姨妈死了,我姨夫外边有女人,还生了两个儿子,儿子都三岁了。我这么多年都一无所知,简直白活了。”说着就哭,欠身伸手去抽枕头边的纸巾,“何谓,他为什么要这样?华姨生着病,他却可以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生儿子。男人真是没良心,我以为就算所有的男人都不好,姨夫总是最好的。华姨死的时候知道姨夫背叛了她,你说她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