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里,只剩下一条空荡寂静的走道,和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昏黄的路灯下,林听停了下来,仰头瞧他。
“我发现我慢慢浮上去了,没有淹下去,然后又下去把那姑娘捞起来了,幸好当时大人离得近,也就没事。”
谢忱穿着单薄,浓密的墨发遮住他的半张侧脸,少年弓着腰,落魄地坐在医院公共椅子上。
林听轻咳一声:“小时候长得太乖,怕我被拐跑了,自己就得多加防备着呗。”
“我们认识吗?就喊哥哥?不怕我给你拐走?”谢忱坏笑一下,但语气更多的是警告,而非恶意。
“大金毛多可爱了?不然二哈也成啊。”林听不以为然道。
“我害死了他最爱的人,他却没办法惩治我,还要尽心尽力养着我才对,可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谢忱的背影总令她感到熟悉,但却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到过。
所以,在小时候,林听就已经摸清楚了医院的路线。
谢忱敞坐着,没什么架子,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低沉有磁性,郑重其事。
眼中的少年半隐于黑暗,半展现在光明,恍惚间犹如破碎的镜子,但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幻影。
老天有时候就是如此,你觉得一件事不顺,但实则是祸不单行。
随后,谢忱扭头看了眼旁边走廊的方向,“林三三,你看,等在产房外的是我亲爸,里面的是和我妈有八分像的苏阿姨,还有他们等了这么久、呵护了这么久的宝宝,好像,还真就我一个是外人。”
“后来到了下午,他们也没有回来,那天我接到了我爹打来的电话,他只是平静地告诉我事实,没有任何掩饰的事实,然后嘱咐我自己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