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潘书被这小哥俩逗得开心,握住两只手背上都是肉涡的小手,放在嘴上狠狠亲两下,问:“就奈两家头啊,爸爸妈妈呢?”

一个孩子指指上头,笑说:“伊。”

潘书笑着掉头过去,想和孩子的父母打招呼,谁知看到的竟是何谓正往下走。

她先是一喜,待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嗔,忽又想起那孩子说的话,不免有些怀疑在心头,慢慢站起身来,只用眼睛看着他,却不说话。

何谓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先在她脸上亲一下,然后一手抱起一个男孩,问:“叫我啥?教过伐,忘记脱啦?”

两个孩子搂住他脖子,大声尖叫:“哥哥,哥哥。”

何谓又朝潘书呶呶嘴说:“叫伊姐姐。”

两人又“姐姐,姐姐”乱叫一通。

何谓放下两人,说:“快点上去,妈妈来等奈了。”撸撸两人的胖头,让两人上楼去。转身看着潘书,笑着说:“侬格样子像似要吃脱我了,做啥?”

潘书冷着脸不说话,在院子里的一张放着蓝印花布垫子的长椅上坐下,打开手上挽着的包,拿出还只有一寸来长的毛衣来织。

何谓在她身边坐下,搭讪地问:“生气啦?怪我没早点来?生气还给我打毛衣?”拉拉身上穿的驼色羊绒毛线套头衫,“我才走了没几天,一件毛衣就打好了?开始我还以为是买的,后来看到旁边多下来的线团,才知道是‘爱妻’牌的。”

潘书还是不说话。

何谓又说:“这叫什么花样?”指指毛衣上的图案。

“眼睛鼻子花。”潘书硬梆梆地说。

“是你眼睛花,还是我鼻子上有花?”何谓逗她,“别这样,对我笑笑,温柔一点。就像那天在电话里叫我阿哥一样的,再叫一声,好不好?”

潘书冷笑一声,“我叫侬爷叔。爷叔,侬帮帮忙好勿啦?”你不是要听上海话?那我就用上海话来叫你。“爷叔”就是阿叔,虽是尊称,却是冷冰冰的带点挑衅的意思。

“朋友,帮啥忙?”何谓贼忒兮兮地问。这句“朋友帮帮忙”是二十多年前流行在沪上的一句带点江湖味道的切口,最初是在“社痞”间流传,后来大多数的小青年都喜欢用这句话来标青。何谓混过街道,当然对这一套熟悉之极。若是男孩子对女孩子用这种口气,就有点调戏的意思在里头了。

潘书听得明白,心头有气,正好一根竹针打完,她随手就拿起来往他身上戳。

何谓一边躲一边叫痛,说:“你滥用私刑,君子动口不动手。”

潘书说:“好,君子就君子。”抓住他手臂,把他拉过来,分开两片薄唇贴在他嘴上,慢慢张开牙。

何谓推开她,笑道:“我不上你当,你想咬我是不是?我可不是张棂那呆子。”

“你以为你比他好多少?”潘书诡异地一笑,“阿哥,来伐?”站起来回头笑眉弯弯地闪了一下,起身便走,一径往楼上房间去了。

何谓两步赶上,在她耳边说:“你是个妖女。怎么又不生气了?”

潘书白白眼睛说:“来也来了,我还能把他们赶走?我先找你算帐,是你把他们引来的。”推开客房的门,关上,加锁,“阿哥,羊毛衫欢喜伐?”你等着,看我不“作”死你。

“当然喜欢。”何谓情急,搂住她手不停。

潘书抬起脸娇滴滴地说:“那我呢?”你等着,看我不“嗲”死你。

“明知故问。”嘴也不停。

“嗯,你抽过烟了?是不是这些天我不在,你净抽烟解闷了?去刷牙好不好?”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谓忙说:“好。”丢下她就跑进卫生间去了。

等他一进去,潘书就开了房门,从外头锁上,靠在门上等何谓发难。

果然何谓觉得不对,跟出来开门,左开右开也开不了,拍着门问道:“喂,妖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书甜甜地说:“没啥意思,就是想要作煞侬。侬勿是会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