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是用土糊的，那是结结实实一砖一瓦建成的。

一看就知道要比顾家条件好了不知几倍。

砰砰砰

顾老太用力拍了拍门:“娘！开门啊，我是惠芳啊！”

“汪汪汪”

院子里养的大黄狗叫唤声没多久就把屋里人吵醒了。

“四姑来了？”

只见大门打开，一个同样年纪不小的妇人诧异的扶着顾老太进门。

“这咋大半夜的跑回来了？也不怕晚上摔着？”

顾老太一下子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忍不住抱怨:“二嫂别提了，娘呢？睡了没？”

二嫂愣了一下:“不知道睡没睡着，我去瞅瞅。”

“不用，我自己去！”

顾老太拦住二嫂，自顾自朝着后院走去。

她站在门外头，犹豫半晌，还是敲了敲门。

“娘？你睡了没啊？”

“大半夜的，叫魂呢？”

里面瞬间传来恼怒的呵斥声，顾老太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想起来自己来意。

“娘！你闺女都快被儿媳妇给欺负坏了！”

一听到是顾老太的声音，里面的人越发不满。

“那你就大晚上的跑回来折腾亲娘？”

屋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披着外衣，慢吞吞的拄着拐走了出来。

她满脸褶子，那双眼睛却像是猫头鹰似的，亮的骇人，眯着眼打量顾老太:

“你说这话狗都不信。”

王老太太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只有你欺负你家儿媳妇的份儿。”

“她还能欺负的了你？”

顾老太的娘，人称王老太太，今年七十有八。

那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得像刀子。

年轻时是地主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硬是带着全家熬过了饥荒和战乱。

五个孩子全是她一手拉扯大的。

如今在王家，她说一不二，连王家当家做主的老大儿子都得看她脸色。

顾老太一看到王老太太就哭丧着脸:

“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你可是不知道，那贱蹄子现在翅膀硬了，连存折都敢抢！”

“还当着我的面给那几个丫头片子吃肉，一口都不给我留！”

王老太太冷哼一声，转身慢悠悠地坐到炕沿上:

“瞧你这点出息，被个媳妇拿捏成这样。”

话虽是这么说的，王老太太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顾家大媳妇她也是见过的，早些年唯唯诺诺的，根本就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窝囊包。

竟然还能干出顾老太说的这些事儿？

“娘，您不知道，她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打不得骂不得，连志新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老太越说越委屈:

“再这么下去，这家迟早得姓罗！”

王老太太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拿起了老烟杆，往里面塞了点儿烟叶子，忽而冷笑一声。

“你啊，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顾老太一愣，没太听懂这话啥意思。

王老太太耷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还忌惮她拿了存折干啥？”

“当然老大挣的钱都在存折里，没存折我吃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