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罗茵茵脸色骤变,她心疼的咬了咬牙:
“真是的,本来能吃独食的!”
“可怜我那两块肉了。”
顾裴司撑着下巴打量着罗茵茵的表情,仿佛在观察什么非常有趣的小猫一般。
他低笑道:
“你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你做的饭真好吃,下次还能再做给我吃吗?”
罗茵茵轻哼一声,倒是也没有被戳破的窘迫。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维护你的脸面。”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说罢,罗茵茵重新坐回去继续埋头吃饭。
而与此同时,楼下几个纳凉的妇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顾厂长那个农村媳妇来了!”
“啥?农村的?那能配得上顾厂长?”
“我可听说顾厂长是团长退役下来的,还是厂领导,娶个村姑,真是……”
话没说完,几人脸上都露出几分轻视。
楼上,罗茵茵吃饱喝足,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嘴里已经成了‘攀高枝的村姑’。
顾裴司收拾完碗筷,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道:
“累了?去床上睡吧。”
罗茵茵揉了揉肚子点点头,起身往卧室走。
结果一推门,她愣住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她转头,眯着眼看向顾裴司:
“顾厂长,解释一下?”
顾裴司面不改色:“临时宿舍,条件有限。”
条件有限除了床以外连家具都全配上梨花木了?
罗茵茵冷笑:“行,那你打地铺。”
顾裴司:“……”
失策了。
次日清晨,罗茵茵是被窗外的广播声吵醒。
钢铁厂的大喇叭正播放着激昂的《咱们工人有力量》,震得她脑仁嗡嗡响。
“醒了?”
顾裴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醒了就洗漱吧,过来吃饭。”
罗茵茵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发现地铺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能睡到自然醒这一点真不咋地。
她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顾裴司正往锅里打鸡蛋。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莫名添了几分烟火气。
“看什么?”
顾裴司分明没在看她,却仿佛在她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问。
罗茵茵轻哼一声:
“看你什么时候把鸡蛋煎糊。”
顾裴司低笑,手腕一翻,金黄的煎蛋完美出锅:
“让你失望了。”
家属楼实际上还是公共水房,罗茵茵端着搪瓷盆进水房时。
就看到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忽而闭了嘴,纷纷齐刷刷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怎么好像没见过?”
穿蓝布衫的婶子捅了捅同伴:
“怎么长得这么白?脸跟嫩豆腐似的。”
罗茵茵佯装没听见,她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