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识相。

罗茵茵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破土墙已经住够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

“我想要一个大点的厨房,现在的灶台太小了,转个身都费劲。”

顾裴司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来。

“还有呢?”

“卧室要朝阳的,冬天暖和。”

“院子里再种棵果树,那几个崽子喜欢。”

罗茵茵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

“对了,厕所一定要修在屋里,我受够了半夜跑出去蹲茅坑……”

罗茵茵突然停住了,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顾裴司却认真地记着每一条,甚至浑然不觉的抬头追问细节:

“果树要什么品种?枣树还是梨树?”

“梨树吧。”

罗茵茵嘟囔了两声:“我喜欢吃梨。”

顾裴司的笔尖在本子上顿了顿,又继续写起来。

“好。”

屋外突然传来顾老太尖锐的声音:

“大儿子?是你回来了吗?”

罗茵茵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顾裴司合上本子,看了她一眼:“我出去看看。”

他刚站起身,顾老太就已经推开门闯了进来。

老太婆一看到顾裴司,立刻换上一副哭丧脸: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你媳妇她……”

“娘。”

顾裴司打断她,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我都知道了。”

顾老太的表情僵住了,眼神闪烁地瞥了罗茵茵一眼,又迅速移开。

“你知道啥了?你这媳妇肯定跟你说瞎话!”

“你听我说啊大儿子,她……”

“娘!”

然而还不等顾老太说完,便瞧着顾裴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换做往常,顾裴司都可以放任不管。

因为他相信罗茵茵不可能吃到任何亏。

可现在……

有人竟然敢伤害到她。

那他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顾裴司从工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当着顾老太的面一层层打开。

布包掀开的瞬间,一块银光闪闪的机械表露了出来。

表盘上的北京牌三个字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这……”

顾老太的哭嚎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溜圆。

“这不是阿彦那块的……”

“没错。”

顾裴司的声音像淬了冰:“娘应该看到过顾彦戴这块表吧。”

罗茵茵疑惑地看向那块表,只见顾裴司转身将它轻轻放在她手心。

金属触感冰凉,沉甸甸的,表链上还残留着顾裴司的体温。

“给你的。”

顾裴司说这话时,眼睛却幽幽地盯着顾老太: